洛珩君与他又坐回棋盘两侧,提及嘉韵,她总是难免想起那些事…
嘉韵与玉扬是不一样的,人身上并未背负着任何仇恨,至于为什么选择跟从她,无非是为了一个承诺。
一个永远会跟柏元共事的承诺。
……
洛珩君认识嘉韵的时间应当算得一个巧字,在柏元因个人赌约而听命于她后的第二天,嘉韵来找了她,说是要跟在她身边,哪怕是个婢女也行。
“为什么?”她不明白人做出如此选择的原因。
那时的她除了一身本事,声名尚未起,要什么没什么,而嘉韵原先的主子再怎么样也是一方财主,待遇肯定是要比跟在她身边强的。
可嘉韵却觉得自己是一定要跟从她的,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只觉好笑,问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因为我答应过柏哥哥,说过要跟他一辈子,”那时的嘉韵尚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既然柏哥哥跟你打赌输了,那我就要和他一起在你身边做事。”
她听懂了嘉韵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嘉韵会作此决定。
可她不觉得嘉韵应该成为谁的附属,因此她再次问道:
“那么你是要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如果只做婢女,你甘心吗?”她让人好好想想,“柏元自幼习武,必然不会成为我的贴身侍卫如此简单。那么你,希望自己有成为他的累赘的可能吗?”
直到今日她都觉得自己那时的话说得太难听,但这是最真实的情况,如果嘉韵什么都不会,那么极有可能成为柏元的拖油瓶。
或许柏元不介意,她也不介意,那么嘉韵呢?
倘若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他们又该如何取舍?
说她是为了谋私也好,说她是为了嘉韵思量也罢,总之她认为嘉韵最好可以有一技傍身。
亦或是,成为像柏元那样的人,不做树后待风止,而是去成为那棵挡风的树。
她没有急于让人给自己答复,而是让人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选择,才是最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于是那日后,她身边少了一个叫嘉韵的婢女,柏元他们多了一个需要带的孩子。
……
洛珩君从与嘉韵的相识中回了神,再看棋局,自己已落入劣势,棋子被人绞杀得所剩无几。
元沐安自是得意:“哟,这心里想着谁啊,怎么还走神了?”
她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应答。
可偏偏人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是想你身边的羡之,还是将要去往南疆的嘉韵?或者是那位现在不知行程的瑞公主,哪位才是我们太傅大人方才心中所想之人啊?”
“好了,我只是游神片刻,你怎地还抓着不放了,”她依旧逃避着这个问题,“你若是再说,这局势要是被我逆转,那可别怪我了。”
“不可能,都这样了你还逆转?”元沐安还是有这个自信的,“要放在平时我不会说这话,今天我可是敢得很。”
他没开玩笑,珩君这次游神就跟彻头彻尾的放水一样,不仅防备全无,就连那攻势也可轻松化解,与人以往的风格大相庭径。
因此他其实很早就注意到珩君未尽心一事,不过……
能赢珩君的机会那么少,他要是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