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厅堂焦急等待的墨希晨看到三人有说有笑地一同赶至厅堂,忽地有些醋意。他在担心太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太傅却在和别人谈天说地,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更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担心。
他看向正说笑着的洛珩君,想说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又舍不得。他从来是舍不得说太傅什么不好的,因为太傅一直都是以他为先,也未曾变过心。
可他现在连直视人笑容的勇气都没有,每每看到人展露笑颜,他都扭过头去,不敢多看。
“殿下这是怎么了?”洛珩君注意到他的脸色不是太好,主动问起,“如若是身子不适,臣现在就让羡之去请太医,定不会让殿下出任何事。”
她的关心让墨希晨一瞬觉得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太傅一直都是关注他的,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他呢?
比之先前跟从他的那些人,只有太傅在一直为自己着想。所有人都希望他成为帝王,太傅也是,可是太傅会心疼他因为这些期待产生压力,希望他不要为此太过伤怀。
饶是母后这么些年,也在和墨言柒一起算计他,希望从他这个储君身上捞到些什么东西。
想起被二人算计的那么长时间,墨希晨猛地回忆起洛珩君刚回京的那段时间,他曾同母后说过,以父皇的想法,大概率是会给洛珩君与墨言柒定下婚约的。
他不由庆幸还好当时太傅是拒绝掉的,否则如若是墨言柒与太傅有什么婚约,他反而更不好动手。有母后在,肯定不会让他阻拦这份婚约。
而墨瑞依就不一样了,他可以随意踩在人头上,想做什么人都不会有能力反抗。他虽与瑞依来往频繁,且人人知道他们这些年关系融洽,但他仍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瑞依的身份。
他是嫡出,是储君,是容国唯一的皇子,是未来的帝王。而瑞依就不一样,她是庶出,其生母虽为贵妃,却也算妾,终究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要么成为和亲公主,要么成为拉拢大臣的人。
所谓的长公主,不过只是给外人看的名头,永远改变不了她的真实出身。
庶出就是庶出,嫡出就是嫡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抢走太傅,瑞依是无法将人留下来的。而且太傅现在对他的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他与太傅才是两情相悦,瑞依只不过是一个多出来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明确自己的想法后,墨希晨愈发高傲,也开始有些看不上墨瑞依。即便口头上还是关心着对方,但没人比他清楚,他比所有人都希望人能暴毙而亡,或是出了别的什么问题,只要能早点死,他甘心付出一切。
因他走神太久,洛珩君叫了他好几声后,墨希晨才回了神。
“殿下这是怎么了,失神如此严重,可是身子确实不舒服?”洛珩君面上的焦急骗过了他,却没骗过别人,“臣现在就让人去请太医,羡之——”
墨希晨拦下她,只道不必,心中却是极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