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希晨从未如此希望墨瑞依只是说说而已,可墨瑞依确实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只是说说的意思。
他不得不拉住墨瑞依,说道:“此次确实是本宫的错,你就算去找父皇,也无法更改的。”
承认错误是他不得不做的选择,一旦他不承认,瑞依就会去御书房找父皇辩驳。
难不成还要他在父皇、在太傅眼前再丢一次脸吗?
“可是皇兄……”墨瑞依做足了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那么多朝臣都知道皇兄是什么样的人,若真是出了什么错,也不该如此啊。”
“今日早朝上提到了李稻聚,因此父皇说几句也是合理的。”
墨希晨主动与她交代早朝期间的事,他必须把话说清,否则瑞依闹到父皇眼前的话,受到指责的不一定只有他,太傅兴许还要担待着辅佐无能的名头。
“原是如此……”墨瑞依故作尴尬,但还是为他说了几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不知道李稻聚是什么样的也很正常,只要及时弥补,总是好的。”
洛珩君也随着附和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殿下知道改正,便还有弥补的机会。”
原本墨希晨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洛珩君也这么说,他终于开始觉得父皇的话也并非全是对的。
虽说要任人唯贤,可人非圣贤,谁能确保自己所用之人就是全然的忠心,全然的好人?
就算是父皇,不是还用过洛熙淮这个反叛的逆贼吗?那么父皇现在为什么要说他不该用李稻聚的错,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储,仅为储君,而父皇是帝王吗?
瞧着自己的话应当是有些作用,洛珩君便主动挑了别的话题,想要暂时把这件事掀过去。
她的打算就是让这件事成为一个促使墨希晨厌恶陛下的心,肯定其对权利的渴望,促使他想要爬到更高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墨希晨因她的话而回神,问她接下来要去何处,要不要与他一起去京郊看军营中的事。
她还没想着如何拒绝,墨希晨就接了一句:“本宫记得太傅好像是许久没去见胡将军,现下胡将军仍在军营中,此时去的话应当还能一聚吧。”
这是洛珩君不得推脱的理由,所有人都清楚她对和自己一起在边疆奋战过的兄弟极为在乎。而如今这帮兄弟中,军职最高的当属胡铮。
这些年与她关系最好的,也当属胡铮。
于是洛珩君只得应下,与他一同去往京郊军营。
墨瑞依自然不会让他们二人独自前去,她能放心得下珩君,却放心不下墨希晨。
现在墨希晨越来越肆意妄为是她与珩君有目共睹的,人还能做出多少离经叛道之事,尚未得知。
因此她不能让二人单独相处,有她在场,墨希晨再过分也过分不到哪儿去。
墨希晨对她的跟随心有不满,阴阳怪气道:“瑞依怎么也要去军营,难不成你在那里也有可见之人?”
他清楚瑞依这些年因庶出身份并不得太多人待见,自然也没有那么多朋友。
这种话说出口,只是为了刺痛她的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