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她如此说,但元沐安还是不太放心,毕竟以母后的身份,来到这里还是不太安全的。一旦被发现,不止是几个人之间的争执而已,更是两个国家的大事。
他们聊完后不久,洛珩君与墨瑞依也带人回来,仅是寒暄片刻,墨瑞依便知道这位南疆王后的魅力所在。
不是人高超的雕刻手艺,也不是极为高雅的谈吐,而是最简单的与人相处。
人从不会过多追问什么,也不会逼迫他们什么。比之大多同等身份的人,华思杏开明太多太多。
“说起来,瑞依和珩君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华思杏忽地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她们的婚期,“云倾是七月二五,你们总不至于太晚的。”
洛珩君同她致歉后,便提到了自己的婚期。她与瑞依乃是十月二七,改不掉的时间。
虽不明白为什么二人会把时间定得如此晚,但华思杏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尤其在得知是求宁算出的吉日后,她更能理解二人做法。谁会不希望自己与心爱之人有最好的结局?
再加之珩君对云倾一向是宠溺着的,自是想让云倾与方琅玕早些成婚,也好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在所有人都没有顺遂经历的情况下,唯一能顺利些的云倾也就难能可贵,能早些定下就早些定下,早些成婚无可厚非。
元沐安本想替洛珩君多做解释,却遭到她眼神阻拦,不得外露一句。
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珩君一定要瞒着母后,如果让母后留下关于二人的遗憾,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只论二人计划的话,倒是说的通,珩君绝对不愿将母后牵扯进来。可只是告知,并非让其参与,难道这也不行吗?
他还想再劝珩君几句,至少别让母后到时才知道这些,然后为她们担心。
可洛珩君寻着独处机会便告诉他自己的用意,倘若她提前告知华姨,那么华姨绝不会像元沐安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瑞依陷入危险境地。
更遑论她和瑞依其实心中有数,一切也都尽在掌握中,让华姨平白为她们担心并无必要。
元沐安这才算明白她的用心,也为人如今的境地而担忧。
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只等那日墨希晨造反,可一旦一切脱离控制,珩君与墨瑞依的名声,也就不复从前。
这要求珩君对此事的把控要足够精准,既能把墨希晨的那些心思披露于世人眼前,还要让他人对珩君所负感情毫无异议。
听上去容易,可做到又如何难?陛下那一层珩君她们便不好过,他记得珩君曾说,陛下如今已然知道她们的野心,那么墨希晨出什么事自然都要优先怀疑她们。
更遑论这还是罪责滔天的大事,要有如何合适的理由才能让陛下觉得自己那个不成事的储君,能做出这种不顾性命……
他忽地叹了口气,为珩君的经历感到糟心。
有时他真庆幸自己不是珩君,无需面对太多糟心事。
可正因为时常有这种观感,他愈发觉得珩君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