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中也，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颚。
他压低帽檐，不动神色瞥了眼两面宿傩，眉头深深皱起来。
脚传来剧痛，我面色扭曲地吃痛一声。
中也取下肩上的外套丢我身上，哗啦一声，我的脑袋罩上了黑色大衣。
我扯下外套，就见中也疾步走到车头，右手撑在车盖上一跃而起。
赭发在空中飞舞，风吹起他额前的发，露出紧蹙的眉眼。
我愣愣地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在那双蓝眸里捕捉到一丝不愉的神色。
中也在半空旋身，轻巧地落在驾驶位上。
我万分震惊。
周围惊呼声一片。
两面宿傩握紧拳头大步走来，咬牙切齿道：“不愉快！竟敢对老子不敬！”（日）
“看我不把你吃了——”
他说什么？
要把我吃了？
我瞪大双眼，反骂回去，“你有病吧！我又不认识你，你算老几啊？”
法拉利启动，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
“啧。”
“他妈的，性//骚扰啊这是。”
我不爽地轻咂一声。
中也：“……”
他并未接我的话。
路边风景快速划过，散在后背的头发被风吹起，一下子糊在我的脸上。
风快速刮过，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把头发抓起来，没好气道：“慢点开！”
很快，车速慢了下来，车篷也关上了。
“……我是不是让你很困扰？”（日）
一片风声中，我听见了中也压低的声音。
我心累地靠在座椅上，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
“你知道啊？”
我翻了个白眼。
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脑子呢！脑子呢！
土味情话尴尬程度还升级了是不？
谁他妈还酒醉的蝴蝶？？？
——好感度-10。
扣减好感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中也熟悉地轻叹出声。
“我很抱歉。”（日）
这段时间，是他这么多年说抱歉最频繁的了。
第20章
20
中也道歉的尾音伴着窗外的车声传入耳中，我靠在窗边，没有去看他的神色。
我摆摆手，安静地看着路边一间间商铺，并没有回复。
我转过头，中也的侧颜刻入眼里。
他单手开车，左手随意撑在车窗上。
中也眉头微蹙，认真盯着前面的路况。
蓦地，他换了只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放在嘴边一点点咬掉黑手套。
然后温热的右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握紧。
中也的手指修长，手型也好看，虎口还有茧子。
我微微一僵，垂眸看着放在大腿上的黑色大衣，被他握住的手慢慢抓紧他的外套。
我把手抽了出来。
中也一愣，虚虚拢起五指，忽然间心里空落落的。
“你……”（日）
他张开唇吐出音节，喉结滚动。
“我可以对你说句话吗？”
我认真看着他说道。
中也沉吟一声，车缓缓停在红绿灯路口。
“说吧。”（日）
他嘴唇紧抿，将黑手套重新戴上。
我眨了眨眼，好似在他那双专注的蓝眸里看见了紧张的神色。
但我并不在意，有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是个好人。”
中也心里一咯噔，滚烫的阳光映照在脸上，却丝毫不觉得温暖。
“你想说什么？”（日）
他声音里的温度也下降了些。
中也瞥了眼自己的双手，并不认同这句话。
他不是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所以普通人想要远离他，他能理解。
更何况，女孩子肯定是不喜欢系统这样莫名其妙的追求方式。
“我知道了，我会离你远点。”（日）
“我觉得你有时候的行为真的不像正常人。”
意外地，我和中也同时开口。
我：“？”
中也：“？”
后面的车辆发出喇叭声，催促中也赶紧开走。
中也恍然回神，法拉利继续往前开。
“你刚刚啥意思啊？”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在拒绝我吗？”（日）
中也反问。
我满脸迷惑：“拒绝你什么？”
中也微微睁大眼眸，突然低低笑了声。
“没什么。”（日）
“刚刚那个男人怎么回事？跟你脚上的扭伤有关吗？”（日）
中也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角泛起笑意，与我对视一眼便移开，伸手在电子屏幕上点了一下，舒缓的英文歌在车内响起。
他的话，我只听明白了前半句。
而我的疑问，一如既往没有得到解答。
我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刨根问底的人，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