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穆婉兰正聊着,手机提示有电话进来,我低头望去,见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没有理睬,谁知这时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不禁微微皱眉,接通了电话,轻声道:“喂,你好。” “小泉,是我。”电话那端传来极为熟悉的声音,宋嘉琪的嗓音极为低沉。 我有些吃惊,问道:“嘉琪,怎么啦?” 宋嘉琪慌慌张张的道:“小泉,家里出事儿了,老爸和人打起来了,被抓进派出所,我和妈都在这边等着呢,央求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就是不肯放人。” “啊?宋叔叔被抓进派出所了?” 我大为吃惊,赶忙告诉穆婉兰,说家里有事情,就挂断了手机,之后才压低声音,问道:“嘉琪,你别急,先把情况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嘉琪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宋建国下班之后,像往常一样,到后山放牛,他在山坡上打了个盹,没太注意,结果牛居然跑到附近的庄稼地里去了,糟蹋了些人家的粮食。 恰巧那块地里有人在干农活,发现之后,就把牛赶了出来,拴在木桩上,拿棍子狠抽了一顿,宋建国寻找过来,见自家牛受了伤,自然不肯罢休,就与那人争论起来,之后就发生口角,双方言语不和,很快动了手。 本来那人身强力壮,宋建国年迈体弱,根本不是对手,被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可宋建国却敢下手,起身之后,趁着那人不注意,就拿起砖头拍了过去,硬是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被送进了医院。 对方家属在知道后,就立即报了警,派出所接到报案,很快出了警,把宋建国带了过去,据说宋叔叔态度很恶劣,在派出所里还和民警吵了起来,那边已经放出风来,要严办,搞不好,很可能会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宋嘉琪在得到消息后,忙和文英阿姨一起赶到派出所,希望能够先把宋建国放出来,可尽管她们两人把好话说尽,派出所民警却不同意。再之后,所长和指导员就都转身离开,只留下值班民警独自在办公室里面,也不理睬她们母女二人。 宋嘉琪无奈之下,忽然想起叶庆泉有当警察的朋友,于是赶忙打了电话过来,希望能够帮忙疏通,把麻烦解决掉。 我听了,沉吟不语,半晌,才轻声问道:“嘉琪姐,被打伤的那人情况怎么样,伤得重吗?” 宋嘉琪心乱如麻,带着哭腔道:“伤得倒是不重,就是点皮外伤,不过,他家在医院里有人,搞不好我们要被讹上,其实,多花点钱倒没什么,我就怕爸爸关久了,身体受不了。”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嘉琪,你别急,我这就去找人帮忙,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宋叔叔弄出来。” “好的,那我等你消息。” 宋嘉琪挂断电话,就又急匆匆地走进派出所,陪着文英阿姨坐在过道的长椅上,焦虑不安地等待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依赖那个小屁孩了。 过了没多久,旁边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值班民警面带笑容地走了出来,对着两人道:“你们两人也真是的,既然是徐队的直系亲属,为什么不早点说?” 宋嘉琪赶忙起身,笑着道:“对不住了,民警同志,我们是怕给所里添麻烦。”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值班民警摆了一下手,客气地道:“所长刚才来了电话,人可以放出去了,不过,对方家属那边,你们要做通工作,最好能够私了,别把事情闹得太大。” 宋嘉琪听了,心中有数,忙笑着点头道:“民警同志,请您放心,那边的工作,我们会做好的。” 值班民警回到房间,打了电话,不大会儿的功夫,宋建国就被放了出来,他也是初次进这种地方,被关了两个多小时,也老实了些,不像开始那样倔强。 办完手续,三人出了派出所,文英阿姨就开始埋怨起来:“老头子,在厂里上班你都老老实实的,到了外面你这脾气……唉!也真是差劲,再不改改,以后还得闯祸!” 宋建国耷拉着脑袋,有些无奈地道:“看到咱家的牛被人打成那样,我能不上火嘛,再说了,是他先动手的,我也被打得够呛,当时脾气上来,真想一砖头拍死他!” 宋嘉琪忙道:“先别说这些了,咱们买些东西去医院吧,看看那人,请他们不要闹下去了,赶快把案子消掉。” 宋建国听了,又有些恼火,一甩袖子道:“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老头子,人是你打坏的,你不去怎么成!”文英阿姨好说歹说,才劝得他改了主意,三人买上些香蕉苹果,赶往医院。 到了住院部的病房里,却见伤者脑袋上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几个家属依旧是不依不饶,只说人被打成了脑震荡,生活不能自理,搞不好后半生都不能下床了。 宋嘉琪非常清楚,对方把情况讲得这样严重,无非是想多要点赔偿,因此,她直接挑明了,愿意给出一定的补偿,希望对方能够去派出所销案。 那人的亲属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都说不是钱的事儿,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要钱还有什么用? 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