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才勉强盖住竹篓底部。
春玉怕她?累着,好劝歹劝才将她?按在路边的?马扎上?坐下,又让厉晴看着她?不许动,自己?则回去和?阿翠一起继续采茶。
两个小姑娘年岁相近,说说笑笑,便采了半篓茶叶。
回茶坊时?已?接近正午,老翁接过茶叶,颇有些为难,陪着笑道?:“好像有点少……”
“不好制吗?”殷芜问。
郁岼早知道?这点茶叶不够,笑着替那老翁解围,“茶叶太少,一入锅内便熟了,即便制出来,只怕也不好喝。”
“正是这个理儿,”老翁道?,随即又咦了一声,指着旁边一篮鲜玫瑰,道?,“炒茶虽不合适,却可用这玫瑰花瓣窨一窨,然后用白瓷小茶坛封住,来年今日喝,必然香气四?溢。”
殷芜也动心,于?是听老翁细细说了窨制花茶的?法?子,又另称了些制好的?春茶,还给谢晖带了一份,付了银子,一行人便往回走。
才到府门,便遇上?归家的?百里息,他扶着殷芜下车,问从哪里回来。
殷芜说去了城外茶园,还采了今年的?新?茶,百里息并未多言,余光看向殷芜身后跟着的?春玉。
春玉忙找补道?:“夫人只摘了一盏茶的?时?间,图新?鲜,后面?都是奴婢和?厉晴姐姐摘的?。”
殷芜此?时?确实有些累了,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百里息身上?,眯缝着眼睛道?:“不是说适量活动对?我身体好么,又不关别人的?时?,你难为春玉做什么。”
百里息轻哼了一声,将人抱起来,“出去一上?午还叫适量活动?如今回来累了,知道?往人身上?赖了。”
殷芜成?亲一年多,又有百里息白天黑夜的?磨练,此?时?脸皮已?厚实许多,任由百里息抱着往内院走,嘴上?却乖觉,“祭司大人教?训得是,阿蝉以后不敢了。”
以后还敢,她?想?。
百里息让春玉厉晴等人退了,独自抱着殷芜进了卧房,他将人安放在床上?,俯身褪去她?的?鞋袜,又洗了巾帕给殷芜擦脸。
自从知道?有孕,殷芜已?许久没?有上?妆,粉白的?面?皮被那热巾帕一熏,嫣红如醉,几根发丝被水晕湿贴在香腮上?,姣美俏丽得不像话。
“我真是捡了个大便宜。”百里息忽道?。
殷芜一路被百里息抱回来,堂堂旻国大祭司,又是给她?脱鞋袜,又是给她?捏腿,又是给她?净面?,还说自己?沾了大便宜?
殷芜以为百里息是在嘲讽,于?是顺嘴接道?:“有大祭司这样的?夫君,阿蝉才是占了大便宜呢。”
“还是我便宜占的?比较大。”百里息俯身去亲殷芜,软润的?唇瓣,怯怯羞羞的?舌。
一汪春水都被搅了起来。
殷芜怀孕后,他再不敢要她?,即便许多妇人身孕坐稳后也会有房事,百里息却宁愿忍着,不敢让殷芜再承担其他风险,他对?殷芜的?欲望实在炽热,孕前只要碰到她?,就免不了做到最后,如今忽然从大荤转纯素,纵然他心智坚忍,也实在是折磨不已?。
两人夜夜睡在一张榻上?,殷芜如今又怕热得很,睡觉只穿一件轻薄绸衫,睡相又不老实,时?常睡着睡着就贴过来,那本就嵯峨的?酥山,孕后又添丰|盈,偏她?又喜他身上?的?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惹了他动欲,便又撒开手呼呼大睡去了。
两人分开时?,殷芜已?娇|喘连连,身上?的?衣服却一丝不乱,她?娇弱伏在引枕上?,杏目里水光潋滟,却不敢看百里息。
一月多未曾亲近,忽然这么一亲,竟有些陌生和?紧张。
百里息手指挑了殷芜的?一缕发丝,还想?再吃些甜头,却终是忍住了。
他上?榻抱着殷芜歇了午觉,下午也没?什么事,便留在府中陪殷芜。
殷芜拿出新?买的?茶,用小泥炉烧了水,投茶、冲水、出汤,将装了浅绿茶水的?六方杯放在百里息面?前,献宝一般道?:“茶翁说今年雨水天气都好,所以春茶甘冽,我们在茶棚喝了两泡茶,确实不错。”
殷芜自己?也执了一只菱口杯,啜饮一口,却是“咦”了一声。
“怎地了?”百里息眸子定在殷芜脸上?,低头去饮茶。
“那老翁骗我。”殷芜有些不高兴,“在他那里喝的?茶很甘甜,没?有涩味的?。”
百里息放下杯,并不多言,修长的?手指提起壶柄,水从茶壶边沿注入,嫩绿的?茶叶芽被水波卷起,茶叶逐渐舒展芽叶,散发出一股清香,随后又将水壶提起,让水由高处向下冲去。
他倒一杯给殷芜,温声道?:“再尝尝。”
殷芜瞥了他一眼,狐疑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又“咦”了一声,道?:“和?茶棚喝的?味道?一样呀,怎么刚才不一样。”
“茶叶都是一样的?茶叶,只不过水的?热度、冲水的?手法?有差异,味道?自然不同。”
“我看给我们泡茶的?小姑娘也没?什么手法?,就是一壶热水咕嘟嘟浇下去。”
百里息听着殷芜生动的?描述,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身体半靠在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