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魏西险些没踩到睡得四仰八叉的连钩漌。
看了看床里侧睡得板板正正的秦枫,魏西闭了闭眼睛。
睁开眼魏西把枕头边上埋着翅膀睡觉的灵音抓在手上。这鸟天天在她头上猫着,连日奔波,一身羽毛脏兮兮的。
昨天好不容易魏西梳洗了一番,但没顾上这鸟,魏西现在就要清理清理这鸟。
灵音被魏西弄醒,叫了几声把秦枫吵醒了。
“你抓着它做什么?”秦枫没着急起来,难得想躺一会儿。
“给它洗个澡,脏兮兮的。”
秦枫看着魏西洗干净的头发,心想灵音确实应该洗洗了,这鸟成日里就窝在魏西头上,要不是之前在秘境里见到它还能飞,秦枫都以为这鸟丧失了飞行能力。
魏西以前在锡州的时候,她娘就爱干净,天天揪着魏东的耳朵让他去洗脸洗手,一家四口的衣服虽然都有补丁,但都是干干净净的。
魏西每次被欺负都狠狠地报复回去,除开性格原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娘要洗的衣服又增多了。
秦枫终于从床上起来了,下床看连钩漌还呼呼大睡,踩了他胳膊一下,“起床了!灵音都起来了!”
“我们不能再歇一天吗?”连钩漌眼还没睁开,捂着胳膊翻了个身,“你踩我手,三个月画不了了。”
“不能,还有,我踩的是的你左胳膊。”秦枫动作快,洗漱都完事了,连钩漌才哼哼唧唧起了身。
魏西抓着洗干净的灵音,回到客房就看见连钩漌撅着屁股收拾铺盖,秦枫则坐在桌子边梳头发。魏西把灵音放在桌子上让她喝水,自己去洗脸。
“这鸟你上哪洗的,怎么没见湿?”秦枫看着灵音重新焕发光彩的蓝色羽毛,有些好奇。
“鸟用沙子洗,羽毛不用湿,现在没有雪,不然兰雀用雪洗也可以。”
“还能用雪洗鸟?”收拾完铺盖的连钩漌凑了过来,他一直对魏西养的这只鸟颇感兴趣,趁无人看管,他伸出手指捅了一下正埋头喝水的灵音的胸脯。
灵音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我刚才看过了,那些胡人在下面吃饭,驿站外边停着几辆拉货的车,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若有刀剑应该藏在里面。”
秦枫把梳子递给洗完脸的魏西,“博罗国和莒国近年来一直摩擦不断,想来边境戒备森严,断不会让胡人轻易带了刀剑进来。”
“那几个小塔一样的壮汉?用不用刀剑都够人一受,”连钩漌想起那几个胡人的体型,颇为中肯地开口,“你看他们的样子,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刀剑?”
秦枫也有话说:“莒国的兵士也不是吃素的。刀剑这种兵器可能没有,说不定是匕首之类的,比较好藏匿的。”
连钩漌去看魏西,后者沉吟片刻,说道:“这些都是猜测,还要看他们去堂口镇做什么。”
“总没有什么好事,若是行商、出使何必乔装打扮?”秦枫声音冷的掉渣,连钩漌缩了缩脖子。
“胡人在莒国有没有什么接应的?”因为都要去堂口镇,魏西不得不留意这波胡人。
“礼尚往来,有时候不用教,”秦枫委婉道,“只是私藏兵器甲胄是重罪,他们也无法藏有很多兵器。”
“他们就七八个人,”连钩漌把铺盖塞进了秦枫撑开的乾坤袋里,“也不用很多就能武装起来。”
“九个人,”魏西更新了情报,“除开昨天饭桌上的八个人,他们还有一个马夫,看押马匹车辆。”
“我们还要去宿城吗?”连钩漌问道?
本来三人为求稳妥打算去宿城府衙要些信物,谁知现在横生变故,往小了说那些胡人会不会影响到这次历练,往大了说,连钩漌瞄了一眼面色不佳的秦枫,那可大了。
“此处到堂口镇也就两天路程,先去宿州一定会受制于人。”秦枫补上了另外一个理由,“他们货车做遮掩,肯定没有我们骑马快,先他们进堂口镇才好随机应变。”
好像想到了什么,连钩漌催促道,“他们都准备动身了,我们还不走?”
“没事儿,跟踪容易被发现,我念了个追踪诀。”魏西做事还是比较缜密的,就算这帮人和她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她们也不会失了对方的踪迹。
“秦枫说的有道理,而且咱们对上他们本就没有优势,若是分出人手去宿城报信,恐怕要吃亏。”魏西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下去准备干粮和马匹,好了就上路。”
自从魏西在秘境里展示了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急智,秦枫和连钩漌就讲魏西的决断奉为皋臬,当下就按魏西说的做。
魏西则坐下写了封信,附上了接任务时为霜殿当值师兄给的任务牌。
这东西接了任务的弟子每人一个,上面是任务的摘要、门派和持牌人的姓名,魏西把自己的那块塞进了装信的竹筒。
做完这些,她下楼去找秦枫和连钩漌。
秦枫和驿站的管事买马,魏西下来的时候那管事的笑得老脸开花。
“驿站若是不卖,我们找别的方法也行。”魏西冲秦枫说道,驿站的马匹哪里能够随便卖买?再说魏西也不想骑马了。
连钩漌面色复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