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树的幸运儿是连钩漌。
这回他没在河里跑过,状态好上不少,爬的比较高。
“这散修在青城派学了些什么?”看着隐没在树冠中的大红色衬裤,冯晓天不由得问道。
毕竟宝象城初见,在水里泡了好一段时间的连钩漌面色苍白,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还算硬朗。
秦枫敷衍道:“快一年了,前一阵才把落下的课补上。”
不明底细的冯晓天,看着生龙活虎的树上猴心想:别的不说,青城派这伙食确实不错。
树上的猴忙着,树下的魏西也没闲着。
魏西拉着葛沧在附近搜罗些果子。
倒不是魏西多爱吃这些东西,主要是学习村里大娘大婶的先进经验,手上有点活,嘴里唠点嗑,感情就上来了,话也就好套了。
“葛道友,听你的意思,似乎不是北疆人?冬天还习惯吗?”
葛沧踮脚去够果皮泛青的野果,“我家离南江近,确实比不上中州寒冷。”
“刚进门派时不大习惯,”葛沧有些犹豫,“......如今已然筑基,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魏西虽是炼气中,比之在锡州的时候,身体好上了不少。
去岁在青州,薄薄的棉袄也过了一个冬天。
魏西想起第一次见葛沧,对方手上那些冻疮,心下难得有一丝愧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葛沧在怀心派的日子不好过,自己还想着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
不过魏西立刻压下了这点子愧疚:葛沧日子不好过,又不是自己欺负她。
认真算起来,自己欠她两巴掌。
有没有本事讨回来,是她的事情。
建立起“我是大坏蛋”的心理防线后,魏西继续她的攻势。
“我到了青州,幸亏门派里的师兄师姐照顾,少遭了不少罪。”
“我只见过李平师兄,”葛沧用衣襟兜着一堆野果,“......感觉对你们不错。”
“师兄这回也是被我们几个拖累了,”魏西挑了挑怀里的果子,留下那些带虫眼的,“不然他也能挣个好名次。”
“日久见人心,”扯起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魏西一点都不心虚,“再不济,你天资比我们这种人强上许多,总有一日能有条好出路。”
葛沧挤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魏西及时止住了话头,两人带着野果往三丈远的树下人走去。
连钩漌这时候还在树上,树下三人戒备望风。
“这些果子都有蛀虫,”云晴拍了拍自己腰间小巧的荷包,“三天而已,我带了吃的。”
“我还备了两道八宝鸭,咱们六个人吃一顿正好。”
“这些果子也没什么不好,”葛沧赶紧道:“吃起来也方便,酸酸甜甜的。”
“虫子帮你尝过了,”魏西扔了一个给灵音,“拿着有备无患,也能解渴。”
冯晓天伸手捏了个野果,“秘境里没见有特殊植株,不然我也跟着采些样本。”
“说什么呐?”几人一回头就看见连钩漌从树上滑下来。
“镇海宗赔不赔裤子?我这布料是宿城买的。”连钩漌一落地就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的痛心疾首。
“你找没找到楼梯?”早已免疫的秦枫自动屏蔽对方的不着调言论。
“没有,”连钩漌还在为自己的裤子哀悼,“我东西南北看了个遍,除了树还是树。”
“没看见楼梯?”
“四层的那个也算是显眼,”连钩漌回忆道:“这层全是各种各样的树,没有类似的楼梯。”
“各种各样的树?”
听见魏西问,连钩漌下意识答道:“大多数是松树,还有些别的树,不过看的不大真切。”
“对了,”连钩漌看魏西若有所思,赶紧掏出自己的全部情报,“其它种类的树分布范围都不大,一小片夹在里面。”
这下不止魏西觉出蹊跷了,众人都觉得这些树确实有些玄机。
连钩漌故技重施,捡了根树杈子在地上粗略的画起了分布图。
“这几个小圆圈,就是小片树的分布区。”连钩漌用树杈虚指了那几个点。
平日里秦枫看这些画最多,因而她只看了一眼就识破了玄机,“这排列是东方七宿中的角宿、亢宿!”
东方七宿东宫青龙所属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
除开秦枫(幼时嗜学版)这种涉猎颇多的,旁人轻易也认不出来。
“星星?”云晴道:“这么玩,有几个能到第六层?”
原来那句“高楼可摘星”不仅是让参赛的修士往上走,魏西想到,还是个提示。
“提示已经给我们了,”冯晓天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高楼可摘星',拖到第一天晚上,总会有修士联想到星宿的。”
“不止!”已经想到下一层的魏西语气紧迫起来。
“东方七宿,这层只有两宿,如果接下来几层都是同样的破局之法,”魏西盯着地上的画,“后面的队伍找到楼梯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留给我们操作的时间就会越来越短,我们陷入危险的可能性也会变大。”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