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现在站的位置看过去,连过道的尽头都看不清楚。
“咚”,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声,接着是几声碰掉东西的声音,那声响像是有人跳墙进来翻东西。
他越想越好奇,于是壮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想探头去看。
“那边以前是口井。”
冷不丁背后忽然有人出声,把韩潇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留着一圈胡茬的男人。
正是前台的胡伯。
胡伯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向着远一点的区域飘去,“回去吧。山里入夜温度会很低,能把人冻着。”
悻悻的韩潇一路小跑回了的房间,关上门后,他躺在床上后,回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他好像在那个角落看到了一双脚!那是一双脚没有穿鞋子,就这么踩在泥地上,苍白又无力。
可也只是一闪即逝,胡伯喊他的时候,一双脚已经不见了。
二十分钟后,韩潇在房间里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端是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说把东西还给她,这是她买下来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韩潇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三,又有电话打进来,还是那个年老的女人,还是同样的话——把东西还给她!
他耐着性子告诉她,打错电话了,再次挂了电话。
这次间隔了半个小时,韩潇第三次接到这个电话,这次开口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复述的还是同样的话。
这次被打扰的韩潇终于忍不了了,他恼怒地骂道,“烦不烦啊!都说你打错电话了!什么破东西啊?我不还能拿我怎么的?你说你买的?行,我加钱买下来还不行吗?别打过来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等韩潇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稍微平复了心情,他继续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要把这个手机号拉黑。
奇怪的是,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通话记录,仿佛刚刚的三通电话都是不存在的,可是他没有删掉记录啊?
凌晨时分,民宿的房间内。
韩潇醒了,却怎么都动不了,就保持着这个伏在床上的姿势,脑袋埋在被子里趴在那。
明明眼睛都没睁开,却能看到站在过道里打电话的人。
他甚至能感知到有人进了他的房间,那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他的床边,就这么站在那看着他。
这一切模糊得又像是一场梦,他又沉沉睡去。
韩潇睡得朦朦胧胧,这会觉得口渴难耐,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躺在宿舍,宿舍里还透着光,是下铺还没睡得室友在打游戏。
他扒着围栏,向下垂下手臂,喊下铺室友的给他递瓶水。
很快,室友就给他递了水。
触碰的瞬间,对方手指钻进他的掌心,有些冰凉,不带一丝体温。
接着有人在他耳边吹了一口凉气,耳朵里似乎有一道很重的声音炸开,又轻轻地安抚下去,是一声轻笑,一个女人的笑声!
在笑声下去同时,是男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像雷鸣一样轰隆的劈下,疼痛感席卷全身。
韩潇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气,平复着噩梦带来的紧张和惊恐。
他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门后的黑暗中,隐隐露出了一双脚。
另一边,学校内。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李塘发出悲痛地呐喊。
引得旁边经过的学生频频侧目看他,因为过于丢人,沐枫赶紧拽着他回宿舍。
从出了理发店开始,李塘默默擦了擦眼泪,回到学校以后终于像是可云附身,各种抓狂,想去摇晃对方的肩膀,奈何武力值悬殊,根本不敢,他只得一遍遍悲痛地呐喊。
“都是同一个理发师,烫的同一个发型,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啊!为什么——!”
闻言,一旁的沐枫看了一眼李塘的脑袋。
本来就不小的头围,加上烫头之后的膨胀和蓬松,现在的李塘脑袋像是发泡的水宝宝,涨得以前的两倍大。
远远看过去,犹如一个大头的蘑菇墩子在旋转跳跃。
回到宿舍后,冷静下来的李塘最终还是搭上沐枫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明明理发师说我的发质更好,更适合烫头的,怎么出来区别这么大!”
沐枫看着他犹如蘑菇墩子的大脑袋,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对方,生怕自己笑出声了。
“……大概……也许……”沐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不——这发型我没脸见人了,说好微微微卷的,怎么我的头发卷的和螺丝刀一样,你的就刚刚好!那个理发师就是区别对待!”
“我不服——!”
沐枫见他顶着蓬松的大脑袋,悲愤欲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偷偷背过身笑了出来。却感觉自己脑袋一重,被人轻轻地抓了抓蓬松的发梢。
刚回宿舍的白简宁松开指尖拨弄的发丝,“烫的还可以啊,显得活泼。”
李塘惊喜地转过头,“你说的是我吗?”
白简宁点头笑道,“对啊,看起来像背着家里偷偷去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