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脑海中浮现出刚才于念白说过的话。
她把不择手段当成本事,哪曾想贺绍川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想到于念白的那张脸,江淮之眼眸微暗。
“既然你没想过离婚,这件事我会帮你。”
江淮之知道他姐夫想要报恩,但蒋元钊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为了贺绍川好。
全然没有问过贺绍川所想。
与其说是报恩,不如说这是另一种挟恩相报的方式。
而且贺绍川的妻子,江淮之也见过。
完全跟他姐夫口中形容的女人有很大的区别,更何况他们夫妻还孕育一子,他姐夫怎么能做出拆散人美满家庭的事情来!
“那就先谢过江师长了。”
虽然没有人能够撼动贺绍川,让他离婚。
但只要蒋元钊一天不消停要让他们离婚的心思,这件事总有一天会传到宁禾的耳朵里。
贺绍川不想让宁禾误会,更不想让她多想。
江淮之能帮忙劝,那是再好不过了。
等了许久,许多女同志都洗好澡出来了,离澡堂关门只有几分钟不到,他却依旧不见宁禾出来,贺绍川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正准备拦住一位女军属,让她帮忙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
几个刚洗好澡的女兵从女澡堂里跑了出来。
面色焦急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里面有女同志晕倒了!”
贺绍川面色一紧,拦住女兵追问:“里面还有几个人?”
黄琪连忙说:“只有一个。”
贺绍川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只有一个,那不是宁禾又会是谁?!
来不及多想,贺绍川大步迈进了女澡堂里。
江淮之微拧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黄琪。
“你确定里面只有一个女同志?”
黄琪触及到江淮之冷冽的目光后,脊背一凉,浑身忍不住颤了颤。
江师长怎么也在这里!
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她当然确定!
她们确定了澡堂里只有于念白一人的时候,才跑出来喊人。
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人看光于念白的身体,让她从此没脸在团里待下去,主动离开。
想到这里,黄琪语气坚定地点头:“是只有一个女同志。”
江淮之质问道:“里面的人是于念白?”
黄琪想也不想又点了点头。
江淮之眯起眸子,陷入了沉思。
贺绍川的妻子没出来,于念白也没有出来。
为什么她的战友非说里面就只有于念白一人?
黄琪知道,江淮之厌恶于念白,如果能把江淮之引进去,让他以为这是于念白为了嫁给他使的手段,到时候不就能彻底让于念白滚出团去了吗?
这么一想,黄琪语气慌张地对江淮之说:“江师长,您快进去看看吧!如果里面真的还有别人,念白就没有人救了,虽然念白上次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您帮帮忙,帮忙进去救人吧!”
江淮之瞥了她一眼:“怎么?她刚才那么说你,你不记恨她?”
黄琪心脏猛地一跳,她的脸色霎那间变得灰白。
她试图让自己强装镇定:“江师长您都听见了?我们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女同志之间难免会引起争执,虽然那时候我生气,但我不会恶毒到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江淮之听她这么说,目光中的审视淡了几分,不过他依旧没有进去,而是拦住一位女军属,让她进去帮忙看看情况。
黄琪见状,咬牙隐忍着。
虽然没能让江师长进去,但转念一想,一个已婚的团长进去,若是看光了于念白的身子,她的目的不也达到了?
想到这里,黄琪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贺绍川进了女澡堂,语气急切地喊着宁禾的名字。
女澡堂里雾气腾腾,白雾笼罩了整个澡室,使他看不清整个澡室的情况。
他只能大声喊着宁禾的名字,试图通过宁禾的声音来确定她所在的位置。
可他喊了几遍,依旧没有听见宁禾的声音,有的只是澡堂里滴答流淌的水声。
一滴滴的水声犹如利刃扎在贺绍川的心脏上。
大夏天的,澡堂里热气腾腾,换做正常人在澡堂里长时间待着,都会导致缺氧。
更何况刚才那几个女兵说了,宁禾晕倒了,在澡堂里晕倒是很明显缺氧的表现,再待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贺绍川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正当他迈开步伐,打算继续往里头走的时候。
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在水流声的掩盖下,这道细微的声响不易被人察觉。
但贺绍川是军人,他的洞察力跟听力都非常灵敏,几乎是第一时间听到了身后的声响。
手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猛转过身,一手紧紧钳制住身后那人的手,另一只手臂则是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嘶,疼疼疼!是我!你老婆!”宁禾疼的叫出了声。
听到宁禾的声音,贺绍川微微一愣,手里力道松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