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强听见他媳妇的声音,面色一慌,努力朝她眨眼睛使眼色,想让她别再说了。
赵兰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谦霖跟他身旁的几个大姐姐也一口否决:“没有!”
那群男兵很快也反应过来:“没有说过!”
“这位嫂子还真没说过!”
黄琪神色微变,她连忙反驳:“虽然你没明说,但你的意思就是在辱骂我们是狗!”
宁禾脸上笑容不减,她极有耐心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得不还原一下刚才的原话了。”
宁禾话落,黄琪眉心直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接着,她就听见宁禾继续说道。
“刚才你说我做的卤猪杂,狗都不吃,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战士们是狗吗?”
宁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重新组织好语言。
“不对,你说的是狗都不吃,反之意思就是说,来吃猪杂的战士们,连狗都不如。”
宁禾这话刚落,黄琪面色一片灰白,她瞪大眸子,面色慌乱。
语无伦次地着急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猪下水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怎么能拿给战士们吃呢?难道这不是不尊重战士同志吗?”
宁禾脸上笑意渐深,丝毫没有受到黄琪的影响。
她转过身,看向蒋元钊,语气不卑不亢地问道:“首长,我记得部队门外的墙上刷了一行字,‘拒绝一切浪费,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难道这行字只是印在墙上说说而已?”
蒋元钊神色微变:“胡说!身为军人,每个人都要自律廉洁!不铺张浪费,不以权谋私,严格按照命令办事。”
宁禾笑着点了点头,她自顾走到窗口前,拿出一碗卤过的猪下水,走到贺绍川面前。
“贺团长,以身作则,你先来尝尝?”宁禾笑吟吟看着贺绍川。
贺绍川没有一丝犹豫,伸手拿起一个猪大肠就往嘴里送。
卤过的猪大肠没有丝毫奇怪的味道,有的只是卤汁的香味,宁禾做的猪大肠十分有嚼劲,他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
“好吃!”吃完,还不忘夸赞宁禾一番。
贺绍川伸手接过宁禾手里的碗,转身将碗递到蒋元钊面前:“为了不浪费食物,首长也尝尝?”
蒋元钊咽了口唾沫,微皱起眉,一言难尽地盯着碗里的东西。
他嫌有味儿,还从来没有吃过猪下水。
贺绍川这丫的!能的啊,敢把这东西端他面前,让他尝尝。
偏偏他刚才义正言辞说了那么一大堆话表明了立场,此时他不吃都说不过去。
蒋元钊深吸一口气,炊事班班长在一旁给他递来一双筷子。
他拿过,夹起一块肥肠,屏气吃下。
原以为贺绍川只是在吹捧他媳妇的厨艺,给他媳妇一个台阶下的。
可当肥肠入口后,卤香味也飘进了他的鼻息中,他神情有些诧异,这猪大肠意外的好吃,越嚼越香。
见蒋元钊吃下后,宁禾笑着看向黄琪,反问她:“首长现在也吃了猪下水了哦,你不会还想说首长也不如……”
又是点到为止,黄琪彻底没了声音。
直到宁禾说完,蒋元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这夫妻俩的圈套!
他们就是故意套路他吃下猪下水!
蒋元钊一口气堵在心口,发泄不出来,又压不下去。
黄琪也早已没有刚才的嚣张。
“行了,一点儿小事搞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该干嘛干嘛,下不为例。”蒋元钊皱着眉,神色不耐。
下不为例?
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禾不乐意了。
刚才一副气势汹汹,想要找她算账的样子,现在轻飘飘一句下不为例,就像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哪有那么容易?
“不能就这么算了!”没等宁禾开口反驳,人群外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蒋元钊不悦地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瞬间不想说话了。
“于念白同志?”蒋元钊不解地看向走来的于念白。
黄琪紧紧盯着于念白,目光中带着敌意。
于念白朝蒋元钊点了点头:“首长,黄琪一开始针对的人是我,只不过因为宁禾帮了我,她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宁禾身上,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黄琪诋毁诬陷军嫂,必须让她当面向宁禾道歉。”
女人的声音宛如夏天山间泉水,空灵纯净。又似那楼宇的钟声,透着一股强硬的气势。
蒋元钊沉着脸看向黄琪,质问她:“有这回事?”
贺绍川在这时,也开了口:“还有昨晚,她故意引男兵进女澡堂,企图让人看见于念白同志。”
贺绍川说的含蓄,可这话一听,也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蒋元钊的脸在这一刻阴沉可怖。
在部队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使这些龌龊的手段陷害自己的战友。
就在这时,女兵也将文工团的团长叫了过来。
女团长一来,赔着笑脸,不断向蒋元钊道歉。
“这种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