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于念白这番冷漠带着决绝的话后,江淮之的神色更加冰冷。
头一回让他觉得,救人也是一种错误。
王娟生怕于念白得罪江淮之,在一旁连忙骂道:“死丫头,怎么跟你领导讲话的!快写!”
于念白轻笑一声:“不用写了,医药费我有钱出。”
王娟有些不爽:“你有钱不早说,还不快拿出来!”
于念白:“我的东西都在团里,我要打个电话给团长。”
没有人能帮她,那她就想办法自救。
王娟觉得麻烦,便说:“搞那么麻烦做什么?你给你领导写张借条,到时候让领导回去找你团长拿钱。”
于念白坚定地说:“我不喜欢欠人钱,这借条我是不会写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王娟抬起手臂,顾及有人在场,这巴掌终于还是忍住了。
江淮之倒是挺想看看于念白会怎么做,便开口说:“好,能不打借条最好,我也不喜欢跟人有牵扯。”
江淮之都放话了,王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于念白去到外头的护士台那打电话。
王娟生怕于念白跑了,便跟于富贵两人站在于念白身旁死守着她。
电话通了那一刻,于念白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话。
“是公安局吗?我要报警,我的亲生父母想要把我卖人,对,省城医院。”
于念白出口的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江淮之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念白。
这女人还真是敢!
在王娟的手伸来的那一刻,于念白果断挂了电话。
王娟气得破口大骂:“于念白,你想做什么?我们是你的爹娘能害你不成?什么叫拐卖?我们这是接你回家,你报什么警啊你!”
于念白眼尖,伸手拿过护士台上的一支笔,她将笔尖抵在脖子上。
语气冷冷威胁着王娟:“你敢上前一步,我可以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王娟很生气,可却不敢迈出一步,在她眼里,于念白能卖个好价钱。
如果她死了残了,亦或者毁容了,就不值那么多价钱了。
王娟果断止住脚步,语气恶狠狠对她说:“就算你叫公安来,也得跟我们回去!”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江敏珂提着保温桶,看到在护士台的于念白时,吓了一跳。
“念白,你才刚醒怎么就出来了?淮之人呢?”
来的人是江敏珂与蒋元钊。
昨天江敏珂越想越不放心,一大早让孙阿姨煮了些白粥,就跟着蒋元钊坐车来了省城。
没想到刚进医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于念白看到江敏珂与蒋元钊时,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腿一弯,双膝跪在他们面前。
她穿着单薄,身形瘦的弱不禁风,可脊背却挺得笔直,言辞恳切地恳求道。
“夫人,首长,我不想跟他们走,他们要把我卖给村里的老男人当媳妇,我不愿意他们要强行拖我回去。”
江敏珂本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可在听完于念白的这番话后,她脸上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王娟和于富贵一听于念白对他们的称呼,吓得连忙解释:“小念,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你亲爹亲娘,会害你吗?我们是特地接你回去调养身体的。”
于富贵端着笑脸看向蒋元钊:“首长,我们真是小念的爹娘,是来接她回去休养的。”
于念白不说话,手里的笔尖依旧紧紧抵在颈部,尖锐的尖端已经扎进她细腻的皮肤,泛出一小粒血点儿。
江敏珂已经将于念白当做自家人了,她直接对于富贵和王娟说。
“念白不能嫁给别人,她和我弟弟在处对象!”
“什么?”王娟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敏珂。
就连于富贵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闺女跟首长夫人的弟弟处对象?
最意外的当属于当事人。
人群外的江淮之紧紧拧着眉,最后还是蒋元钊瞧见了他,唤他过来说清楚。
于念白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淮之朝她走来。
……
宁禾一家整理好所有的行李后,在第二天就踏上回家的路程。
马上就能回家见到原身的爹娘了,宁禾心里无比激动,又带着一丝忐忑。
虽然她知道,原身的爹娘对原身不错,但她担心他们会察觉到异样。
毕竟他们的女儿已经换了个芯子。
他们选择乘坐火车回去,火车只能抵达市区,后面还得换班车,坐上小半天才能抵达村子。
夏天衣服少,宁禾没让多带东西,主要天也热,带太多东西又累又遭罪。
部队驾驶员把他们载到了火车站。
谦霖稀奇地东瞧瞧,西看看。
他没坐过火车,当初跟妈妈来大院时,是坐三天三夜的班车来的。
没想到这次回去可以坐火车,谦霖很高兴,拉着宁禾的手,兴奋地问出好几个问题。
“妈妈,这个为什么叫火车?我也没看到火呀?”
“妈妈妈妈,火车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