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小蝶忙问道:“有何不对?这药可是太医开的,说是治疗王妃的风寒之症。”
白疏香皱眉道:“药量不对。有一味药分量太多了,太医怎么会这么用药呢?难道不知王妃如今身子虚弱吗?”
又喃喃道:“难道是我判断失误吗?”
思来想去,她对小蝶说:“你能不能把药渣找来?我要确认一下。悄悄地去,不要让别人发现。”
小蝶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明王妃一脸惊愕道:“你怀疑有人要害我?”
白疏香颔首,缓缓道:“不是怀疑,是一定,汤药有很大的问题。”
“是谁会害我呢?我病了三年,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和谁打过交道,怎么会有人要害我?”
白疏香答非所问道:“王妃,我为你把把脉吧,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明王妃叹了口气,伸出手臂。
白疏香把了一会脉,问:“王妃,你全身浮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明王妃似是思考了一下,继而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时候明明只是小病,一开始只是心烦口渴,食欲不振,可不知道怎么拖着拖着,就酿成了大病。”
“平日里常常觉得腰痛,膝盖酸软,浑身乏力?”
明王妃点点头。
“王妃很怕冷吧?这样的深秋时节,夜里都要烧地龙吧?”白疏香问道。
明王妃点点头,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呵呵笑了几声,道:“我就说那天夜里怎么突然间冷得很,原来是有人故意让我受凉啊!心思真够缜密的!”
过了一柱香时间,小蝶才小跑着推门回来,把手里的布包在桌上摊开来,道:“还好我去得及时,厨房的张嫂出去唠嗑了,不然差点就让她给当火烧了。”
“平日里,药渣都会被烧掉吗?”慕廷钰问道。
“是的。”
白疏香伸手扒拉了一下药渣,道:“果然如此!”
“怎么回事?”明王妃问道。
白疏香从药渣中扒拉出一大堆同样的药材,指着分出来的药材,对明王妃说:“王妃请看,这是麻黄,是一味辛温解表药,在这药渣中竟然有这么多麻黄!”
明王妃疑惑道:“这麻黄有何问题?”
白疏香道:“那碗汤药里麻黄的分量极重,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王妃肝肾有损,还咳喘,就算受了风寒也不该用麻黄啊!麻黄虽是解表药,可发汗效力太强,王妃的身子虚弱,如何能用?解表药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用麻黄?”
“就算非要用麻黄,也该用麻黄绒,而不是生麻黄。可这方子里不仅用了生麻黄,用量还大大超过正常用量,这就很不对劲了。”
“这副汤药可不是什么治病良药,而是一道催命符!”
白疏香的一席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小蝶面如土色,愣愣地看着明王妃,明王妃也明显吓了一跳,咬牙切齿道:“我已经是这般模样,活不了多久了,怎么还有人想要我快点去死?”
白疏香淡淡道:“王妃喝药当夜的心慌、不眠之症,也是因麻黄而起。所幸王妃喝得不多,否则,我说句冒犯的话,否则这几日的汤药,就足以把王妃送入鬼门关!”
小蝶傻了眼,哭着抱住明王妃:“王妃……姑娘,我们可怎么办啊?到底是谁要害你?我们告诉王爷,明日……今日便遣人去告诉王爷。”
明王妃攥紧拳头,久久不语。
“王妃,既然有人想让你早点死,你就该好好活下去,活得长长久久,偏不让他们如愿!”白疏香适时劝解道。
慕廷钰也附和道:“二皇嫂,疏香说得没错,你切切保重身体,别让老将军在天之灵为你难过。”
明王妃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眼睛,道:“白姑娘,你能帮我治好身子吗?”
白疏香道:“我定会尽力而为!”
“听闻你的银针功夫了得,银针在手,百病无忧。你可否用你的银针来为我治疗?”明王妃恳切道。
白疏香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
白疏香道:“非我不愿,而是王妃的身子太过虚弱,受不住银针,我用艾条给王妃温灸吧。”
明王妃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有劳你了。”
慕廷钰识趣地躲到外头的树上去了,方便白疏香施治。
白疏香从随身携带的小方包里拿出一截指头粗细的艾条,让小蝶给王妃褪去袜子,把裤腿卷高。
然后,她逐一灸涌泉、三阴交、阴陵泉、足三里等穴位,一边灸,一边教小蝶找穴位,如何灸。待小蝶学会了,日后就能时时为明王妃艾灸。
艾灸结束,白疏香对小蝶说:“用葱白三段,生姜五片,煮水给王妃喝,热热地喝下一碗,出汗后,要擦拭干净,立马更衣,风寒很快便好了。”
接着,她又对明王妃说:“王妃的病,需要吃一段时间药。为了避免让人在汤药中做文章,我会做成药丸,改日找机会给王妃送来。这段时间切切要注意,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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