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亥!你倒行逆施,摄人魂魄,修炼邪术,天理难容!”
“薛重亥,我今天就要为无辜枉死的人报仇!”
“杀了他!”
“誓杀国师薛重亥!”
“把阴璧给我缴了!”
无数嘈杂的打杀声借由薛重亥的耳朵就钻进魏婴的大脑,吵得他魂识一震。睁开眼,眼前一片血红,数不清的人朝他攻来,为首的赫然一身烈焰红袍。
温卯!
“仙门百家?正道之士?很好!哈哈哈……且看今天孰死孰生!”
“薛重亥,把阴璧交出来,再自废修为,我们今日或可饶你一命!”
“口气不小!你们这些愚蠢的东西,赶着送死,我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薛重亥五指成爪,抓向离他最近的温卯,一击不中,足尖点地一个转身躲开侧前方刺来的剑。而后暴退十几步,双手抬起,掌中渐渐聚起浓黑的怨气。
百家之人看见这一幕都惊恐的步步后退,更有人已经转身逃出伏魔殿外,嘴上却还在叫嚣:“温宗主,杀了他!”
薛重亥冷笑一声:“无胆鼠辈,乌合之众!”话音落,怨气向前极速袭去,温卯抓过身旁一来不及落跑的无名门派修士挡在身前,一边大喝:“大家先撤出,我来垫后!不要增加无谓的伤亡。”
“惺惺作态!温卯,你来垫后,那你就拿命来吧!”薛重亥右手运气直接将温卯隔空抓了过来,捏住了他的脖颈。温卯只觉得脖子咔咔作响,下一刻就要头身分家了,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有办法助你……”
薛重亥一愣,手上力道也松了些,温卯拼命地喘息咳嗽。薛重亥又加大了力道,对那些战战兢兢的百家修士说:“想跑又丢不起面子,想攻又没有胆子,你们可真不错嘛!今天我心情好,留下温卯,你们便皆可离去,我绝不为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呼啦”一下子逃窜出去,一路下山片刻都没有耽误。
薛重亥封了温卯灵脉,把他丢在地上,轻蔑的垂眼看着他:“有什么话,说吧。说好了饶你不死,说不好,哼哼……”
“你甘心吗?一身修为了得,却躲在此处不敢下山。任由那些废物在世上横行无忌,耀武扬威;帝王无道,害你家破人亡,现在却高坐明堂,穷奢淫逸;你,甘心吗?”
薛重亥周身腾起浓黑的怨气,双目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魏婴几乎没办法看清眼前,只得一片血红再无其他。
许久,薛重亥缓缓开口:“说吧,你有何高见?”
“我知这山中藏有一只上古神兽玄武,若能收服,必定如虎添翼,统领百家指日可待!”
“玄武?哈哈哈……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它。”
薛重亥双手结印凌空画符,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心缓缓显现出一蛇头龟身之物,只见它眼如铜铃,颈长三丈,身如小山,对着温卯一声狂吼,一口獠牙满嘴腥臭。
“这……”温卯惊恐万分,“这是玄武神兽?”
“不,这是……屠戮玄武!它竞神渡劫失败,就成了这副样子,它很久没开荤了,那个蠢货手握……”薛重亥突然停住了。
温卯眼珠滴溜乱转:“我们可以以生人血肉灵识饲之,定能认主。”
薛重亥思索片刻,放了温卯,开始每日在山中靠阴璧吸纳山精鬼怪的怨气,下山索生人魂魄灵识,连血肉都不放过。所得分与屠戮玄武九成,自己只留十之其一。而剩下的骨头渣子就丢入清池。
如此过了大半年,一日半夜,薛重亥炼化怨气刚刚结束,温卯摸上山来,悄悄接近困住屠戮玄武的阵法。薛重亥猛睁开双眼,一声厉喝:“站住!何以鬼鬼祟祟至此?”
温卯见行踪败露,从袖中拿出一支黑色竹笛,就口便吹奏起来。
看到这一幕,魏婴觉得十分反胃,这不是陈情吗?竟是温卯那厮之物!
随着笛声,阵中的屠戮玄武逐渐暴躁不安,开始拼命撞击阵法,薛重亥试图阻挠,却不想玄武此时正好破阵而出,直接将薛重亥扫飞出去,直挺挺落入清池。温卯怕横生枝节,将屠戮玄武收入乾坤袖袋趁夜色正浓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