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宁离开云深不知处后,蓝思追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搬去了静室,安顿在了主房旁边的厢房,也是他小时居住的地方。
他想靠近一些,方便照顾。
第二天卯时,蓝思追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打了盆水,准备去给蓝忘机和魏无羡擦拭,不想看见魏无羡也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走来,直接进了内室。
蓝思追见状,又惊又喜,不是说这莫前辈情况很不好吗?竟睡了一宿就醒了过来,想来是医师看错了。
他快走了两步,踏进静室,对着魏无羡的背影行礼道:“莫前辈,您醒了,您可有何不适?要不要我去叫医师前来?”
可是魏无羡头也没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蓝思追的话。
蓝思追绕到魏无羡身旁,歪头去看魏无羡,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蓝思追惊疑不已,这是怎么了?
“莫前辈?”思追试探着唤他。
可是魏无羡依然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浸湿了帕子,仔细的给蓝忘机擦拭。
蓝思追心下纳闷,思索了片刻,起身出去找医师去了。
待他再次回来,发现魏无羡不在了。
医师跟在他身后,一边嘟嘟囔囔:“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昨日他的脉象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你还说他什么,他已经起身?这怎么……”
“医师,莫前辈不见了。”医师的话没说完,只见蓝思追慌乱地跑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他向内室床上看去,果然只剩蓝忘机一人安睡在床上。
医师上前搭上蓝忘机的脉搏,脉搏平缓,虽有些微弱,但并无大碍,可是另一位小公子真的就不见了。
这时的魏无羡,一路寻到蓝氏厨房。他的到来,让厨房内的弟子也很是疑惑。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岁稍长的上前行礼道:“这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哪位?这里是内门弟子的厨房,外人是不许随便进的。”
魏无羡来到蓝氏,并没有几人知晓,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连蓝思追、蓝景仪等人皆以为他只是莫家庄的莫玄羽。就连蓝思追,虽然心中有疑惑,曾经怀疑过他的身份,但是并未得到确认,是以思追口中也只是“莫公子”的叫着,而蓝氏其他弟子并未见到过魏无羡。
他们见来人身着蓝氏服装,但是没有佩抹额,半扎个高马尾,束以一条红发带,看起来年岁不大。看起来应当是外门弟子,可这个时辰,外门弟子不应该出现在此处啊!
大家仔细端详,也没认出这是哪位师弟。
魏无羡似乎听不见任何人讲话,他不理人,只是默默的自己拿了一个食盒,装了一份早餐,然后拎着食盒转身就走。
弟子们见状略有不满,上前阻拦:“这位弟子,请问你是哪位前辈门下?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魏无羡被拦住,歪了歪头,冲着讲话之人方向,可是双目却没有焦点。
他似乎思索了很久,也并未得到答案,于是抬脚继续向前走。
众弟子们见他如此无礼,伸手想要拉住魏无羡,只见魏无羡一个闪身,飞驰而去。待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几名弟子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向德室方向走去,这事太蹊跷了,定要汇报给蓝老先生。
魏无羡一路疾驰回到静室,打开食盒,端着白粥坐在了床前。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然后将嘴唇附上蓝忘机的嘴,一点一点将粥渡给了蓝忘机。昏迷之中的蓝忘机还知吞咽。
“这这这!这究竟是何人?如此轻浮行径,蓝氏岂能容他!真是不知廉耻!”医师气得哆哆嗦嗦。
“此人乃含光君挚交,蓝老先生亦是知晓。”蓝思追不紧不慢地说着。
“……”
就这样,在蓝思追和医师惊诧的目光下,魏无羡把一碗粥都喂给了蓝忘机。然后,他收拾碗筷,提着食盒送回厨房,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人再来阻拦他。
原来,厨房的弟子将此事回禀蓝老先生后,蓝启仁揉着眉心,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说随他去,不出格的话便不要管他。
所以这一路上,蓝氏弟子见到魏无羡,都默默站在一旁对他行注目礼,没有一人上前询问,也没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