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琸颤抖的肩膀在听到黄炜问出这个问题后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斜侧看向他,眼神里满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翳和危险。
与之对视的黄炜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呼吸都暂停了。
片刻过后,吴琸重新把头垂下去,仿佛刚才露出那个眼神的不是他。
“你知道后,肯定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孩子。”
黄炜:“......”
吴琸语气冰冷,丝毫没有父母去世的悲伤。
“那天晚上,爸爸和妈妈双双倒在血泊里,我并没有害怕到缩在卧室不敢出来,相反,我还出来看了看他们。”
“当时,他们都还有微弱的呼吸,我看到妈妈向我伸出手,让我救她。”
吴琸说着,突然扑哧一笑。
“我为什么要救她?把她救下来以后,又要看着她和爸爸吵架,最后再把错归到我的头上吗?”
“所以我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一点一点朝厨房拽过去,接着把她塞进空空的冰箱里。”
“当时我真庆幸她为了保持身材,体重一直控制在80斤以下,但就这体重也用了我将近2个小时。”
黄炜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吴琸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这就害怕了?”
“我把我妈塞进冰箱里以后不久,我爸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间,他也要我救他。”
“趁着他失血过多,脑袋不清楚,我骗他说妈妈要回来了,他必须赶紧藏起来,等警察和救护车到了再出来。”
“他连连点头,随后在我的搀扶下,爬进酒柜。”
“可惜,警察是假的,救护车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吴琸一边说,一边兴奋的颤抖,黄炜见情况不对,连忙叫来警察和护士。
最后经过鉴定,吴琸在长期压抑的环境下,为了保护自己分裂出第二个人格。
黄炜虽然把他从那个环境里救出来,但终究还是来迟了。
事情解决后,黄炜又过上平淡又充实的日子,可就在他拿着到手的工资去医院缴费时,竟然发现有个好心人一次性为他们缴了40万。
这笔钱足够他妈妈做换肾手术。
经过多方打听,黄炜得知这笔钱是吴琸在清醒的时候,让信托机构的人来代缴的。
除此之外,周老太太还让鬼差改了自己的遗嘱,把那套被水泥封了的401的继承人由自己不孝的儿子改成了黄炜。
后来周老太的儿子来闹过一阵,但架不住遗嘱上有黄老太的亲笔签名和手印,法院直接强制判决。
虽说18栋因为死过人,整体售价并不高,但黄炜一家总算在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
第二天9点,季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准时开播。
不得不说人类的身体到底有些弱,只是熬了个夜,就有点遭不住。
要不就这么猝死回地府拉倒!
这破比神格,她是一天也不想要了!
呜呜,她好想师父,要是师父她老人家在,她哪里需要受这委屈!
此刻正在某地沉睡的巨大身影似乎感受到什么,眼皮微微抬了抬,接着又陷入沉睡。
不过话虽这么说,季初这千年来,工作还是勤勤恳恳的,就像人间的社畜一般,一天能把老板骂上千万遍,但手里的活该干还是得干。
今天第一卦的事主是一个叫陆云夏的女孩子。
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一件改良的藏蓝色旗袍,看着就像民国时期走出的大家闺秀,温婉动人。
【我去,陆小姐长得真牛批!】
【我刚想评论,你这话一出,“漂亮”这个词在脑袋里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女娲娘娘捏我的时候,就不能不偷懒吗?】
【拉倒吧,你是女娲娘娘用藤条沾着泥浆甩出来的,还指望捏你呢,想得美!】
【我怎么就没长这样呢,难道我不是你的孙女吗,老天奶!】
陆云夏礼貌笑了笑,随后和季初还有直播间的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季初点头示意,照惯例问道:“陆小姐想算哪方面?”
提到这个,陆云夏嘴角的笑意敛去,随后小声叹息:“主播,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陆云夏脸上闪过一抹羞红:“说实话,我不清楚那人的样貌,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且我还能确定我人生的前27年和他毫无交集,但我就是有种认识他很久的感觉。”
“只要一想到他,我的心脏就会控制不住的狂跳。”
【嗯?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样貌?这不是为难人嘛?】
季初吃了一口大包子:“你们相遇过了?”
陆云夏点点头:“嗯 ,事情要从老家一个不是很熟的老姨说起。”
“老姨是个媒婆,爱给人介绍对象,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找到我奶奶,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先说说我自己的情况吧,家中独女,首都医科大学硕士毕业,现在在某着名眼科医院担任医师,年收入就不说了,百万谈不上,但也不比这少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