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来见齐大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里滑过一丝阴鸷,还以为他是个慧眼识珠的,自己来了贵宾楼就能大展拳脚,如今才发现自己的境遇不容乐观。
先前在五味居时尚且有一定的话语权,许三娘虽是女人,为人也算爽利,对他亦是从不设防。
后来他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虽然是冲着五味居去的,但对许三娘不厌恶也是真的,若是她能把五味居交给自己打理,自己退居二线,安安分分的相夫教子,说不定自己也能同她成就一段佳话。
齐大川同柳氏不就是如此吗,王庆来也是偶然听了贵宾楼的事才生了这个心思。
齐大川可以,他怎么就不可以,他又不比眼前的男人差什么。
只是许三娘却不是柳氏,不仅不答应自己,还翻脸不认人,把他赶了出去,哪怕自己放出谣言说自己同她有了肌肤之亲,若是寻常女子,定会羞愤欲绝,为了脸面,最后不得不嫁给他,偏偏许三娘是个另类,竟然无动于衷,旁人指指点点的她根本不在乎。
这让他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恼羞成怒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答应了齐大川的提议,到了贵宾楼,协同齐大川一起挤垮五味居。
那时他心里还隐隐有丝期待,只要许三娘顶不住压力向自己求助,他定会不计前嫌的回去,接手五味居…还有她!
结果他等了又等,既没有等到五味居关门大吉的消息,也没等到许三娘向他求助,这时他才隐隐明白,只怕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现在还时不时的后悔是当初操之过急,表现的太过急切了,只是此时悔之晚矣。
看着眼前的齐大川,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王庆来心里五味杂陈。
这男人怎得如此好命,竟攀了柳氏那样的人家,如今做了贵宾楼的东家,整日耀武扬威风光无限的,羡煞旁人,自己怎么就不行呢。
王庆来咬咬牙,见齐大川不再搭理自己,只能闷声闷气的应了声,抬脚往后厨走去。
齐大川没注意王庆来的神色,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伸手招来个小伙计。
“盯着对面的摊子,若是不忙了就通知我一声!”
那小伙计看了眼自家掌柜,又转头看了眼摊位,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齐大川打定主意,一刻也不能多等,待会儿等那母女俩不忙了,就请到楼上来,备上一桌丰盛的席面,先提买方子的事儿,借此先认识认识,等在母女两个跟前刷足了存在感,往后再一步一步说明来意,省得吓到了美人儿。
只是齐大川刚买薯塔时只注意到赵氏母女俩,却不曾看到一旁的沈家兄弟,还以为这摊子只有母女两个操持呢。
这头儿齐大川安排好一切,哼着小曲儿去了柜台前,看时辰马上要上客了,这美人儿要纳,生意也得做,不趁着三国贸易这十来日多赚些,平日光靠着云来镇上来来回回那些个食客,如何能发财?!
翻着眼前的账本,这几日收益日益攀升,料想今日应该更火爆才是。
齐大川翘首以待,等着食客上门。
只是往日上客的时辰已到,食客却是稀稀拉拉的,大堂里坐的还没有一半,楼上的包房好一些,多是些谈生意的商旅,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这比起前两日客似云来的场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齐大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转念一想,时辰还早,到午时还有两刻钟呢,再等等。
只是越等他脸色越难看,楼上的包房不论,大堂里的食客匆匆吃完饭就走,但却没有新的食客进来,一来二去,午时正热闹的时候,他们贵宾楼大堂里竟然空了一片,十二张座椅只堪堪有四五桌食客,小伙计们各个百无聊赖的,同往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场景形成强烈的对此。
甚至后厨的大师傅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毕竟后厨的食材才消耗了不到三分之一,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今日怎得如此萧条。
王庆来也跟着两个大师傅往前堂看,见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贵宾楼装潢是整个云来镇最奢华的,三国贸易期间,但凡商旅有生意要谈,首选定是贵宾楼,至于平日解决饭食,自然是平常的食肆更经济实惠些,这也不冲突,昨日生意还人满为患的,今日怎么突然就断崖式下跌呢?!
齐大川亦是一脸凝重,他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纳妾不纳妾,美人儿不美人儿了,毕竟他还没到色令智昏的程度。
他出了柜台,站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街上的人群,明明还是摩肩接踵的程度,怎么都不来吃饭呢。
而此时的五味居里,同贵宾楼的萧条相比,他们却是人满为患,甚至连门口都站满了等位置的食客。
得益于昨日的单页,还有商旅们大都是结伴而行,昨日在五味居吃过的今日无不是成群结队的过来,一来二去五味居不但早早的就坐满了人,现在午时不过两刻,正堂里的食客已经换了两波儿了。
唐悦依旧留下来帮忙,还趁机注意食客们的反响,今日素菜头一道就是酸辣绿豆芽,第二道是粉条炒黄豆芽。
食客点菜时她更是卖力的推销这两个新菜式,或许是她描述到位的原因,大部分食客一见是新菜式,都愿意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