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状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配合着故作忙碌。
见众人都一脸促狭的,许三娘脸色越发涨红,逃也似的避到了后厨。
唐悦见状轻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你是如何想的?!”
一边准备着要做的食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许三娘说着话。
许三娘闻言顿了顿,如何想的?她也不知,自从那日同巴图尔眼神撞了个正着后,再见他时多少有些微妙的心动,再不复先前的坦然自若,让她尴尬的很。
今日见他一大早进门,还有些吃惊,听他说有话要同自己讲时,一颗心更是不争气的跳的失了分寸,当时还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不过是说两句话而已,何至于心如擂鼓一般。
结果,这羌人直白的很,完全没有他们大庆人那般委婉含蓄,两人在后院还没站定,这男人就单刀直入的问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人。
唬的许三娘差点站立不稳,当下又气又羞的,这话听着不像表白,倒像是问她要不要来段露水姻缘一般,让她一时间羞愤交加,本以为巴图尔同其它男人不同,想来也是看她一个孤身女人好欺负罢了,那一刻她只觉得被羞辱了,拳头已经攥起来了,若不是打不过对方,那拳头早就上去了。
“为何生气?!”巴图尔不解,就算不想跟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恼怒,仿佛被自己喜欢是种羞辱一般,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小有家资,且无妻无子,今爱慕于你,想聘汝为妇,唐突是唐突了些,但我心真挚,还望你考虑一番!”
巴图尔一脸真诚,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此话一出,许三娘脸上的羞恼之意荡然无存,那啥,原来不是想同自己来段露水姻缘,是想娶自己啊,吓她一跳!
等等?!他想娶自己?!
许三娘反应过来,脸色猛地涨的通红,这哪里是唐突,这是非常唐突,她们才认识没多久,如何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她承认对这羌人是有那么点好感,也就一点点而已,远远不到互许终身的地步。
他怎么突然就如此了,也是让她措手不及的很。
“你考虑好了吗?!”巴图尔见许三娘一言不发,神情慌乱的,又开口询问道。
许三娘:……
这一时半刻的,刚他说的话还没消化完,竟然又问自己考虑好了没,许三娘脸上的慌乱瞬间僵住了,一言难尽的看了巴图尔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在唐悦来了,算是替她解了围。
早上发生的一切,许三娘想来还有些哭笑不得,此时唐悦问起,她一脸无奈的把上午两人的互动同唐悦吐槽了一番。
惹得唐悦忍俊不禁的,这表白的风格,果然很羌人,听说那羌族人向来直白,不料对感情之事也是如此,毫无委婉可言。
“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心里乱的很!”许三娘说着,有些茫然,见唐悦看过来,她露出个苦笑来:“我先前,嫁过人的!”
唐悦点点头,她这个年岁的妇人,没嫁过人才奇怪。
“他家中有些田产铺子,还算殷实,公爹还在的时候日子尚且过的下去,只是等他老人家一蹬腿儿,那男人无人管束,渐渐原形毕露,吃喝嫖赌,短短三五年,家中就被败的一干二净的,手里只要有银钱就去赌,就去喝花酒,初始还顾念着夫妻情分,不曾动手,后来家产变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打我小食肆的主意,每日到了打烊的时辰就过来搜刮白日的进账,我自然不肯,一来二去没少起冲突。”
许三娘提起前尘往事,脸上有一瞬的痛苦。
“后来我怀了孕,做食肆的本就辛苦,加上家里被败的差不多了,连祖宅也输了出去,为了孩子,我不得不把食肆的进账藏严实了,这男人找不到银子,就同我动手,完全不顾及我同腹中孩子的死活!”
许三娘眼含泪水,几度哽咽,让唐悦也跟着心酸不已。
“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又一次想同我动手时我一时激愤,觉得与其让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受罪,还不如跟他同归于尽,反正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绝望日子,我是过够了!”
“所以,我下了死力反抗,他被打死了”
说到此处,许三娘身子轻微颤抖着,唐悦见状忙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
“如此,我就被流放到这云来镇!”
许三娘语毕,早已泪流满面,她可是杀过人的,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样的自己,那巴图尔还会心悦吗!
“孩子也在流放途中没了,我甚至有些庆幸,想必他也不想要我这样一个狠毒的娘亲吧!”
“好在我娘家还有些家底,见我沦落至此,也没少接济,这才不至于让我到了这云来镇流落街头!”
“你说,我这样的人,哪里还配得到幸福!”
许三娘自嘲般苦笑一声,只是那笑中带泪,看的人心酸至极。
“你这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在我眼里,你是心地柔软,真诚善良的人,对伙计宽厚,对朋友磊落,亦是个好女人,怪只怪时运不济,遇人不淑罢了,何至于因噎废食,你若对巴图尔也有意,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