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同咱们走一趟吧。”
吴庸见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冷哼一声,示意王虎上前擒人,先把这罪名落实了,人投进大牢再说。
想必到了明日,柳家人就坐不住了。
白掌柜派人去叫柳家人时他正在楼上,并不知他们已经去搬救兵了。
但就算是柳家人来了,人赃并获的,他也不信他们能说黑是白,分辨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位差爷,这可是人赃并获啊,万万不能姑息啊!”
“是啊是啊,为什么不当着咱们大家伙儿的面儿直接定他们罪,可是想徇私枉法?!”
“早就听说这云来镇的衙役不作为,莫不是想先拘了人准备捞油水?!你们这么做可对的起那些丢了姑娘的人家?!”
“不能带走,现在就给咱们一个说法!”
“对,现在给说法。”
这帮异国商客可不是云来镇那些流放之徒,此时眼见从楼里搜出了姑娘,那差爷却只是把人拘起来,还以为他想徇私枉法,当即义愤填膺的,高声叫嚷道。
听了众人的声讨,白掌柜同许三爷脸色铁青,就连吴庸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们的不作为已经深入人心了,此时哪怕他想正正经经的为民除害,也没人相信,一时间他心生无力。
“诸位安静!”
沈延宗见吴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也许是见识了刚他的敏捷身手,加上沈延宗脊背挺拔,眉目清正,一脸正气的,众人见他示意,不自觉的都安静下来。
“如今人赃并获,这大梁人拐带少女的罪名是逃不掉了,但这清泉客栈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还需要进一步落实,这也是我们拘了两人的原因,并非是大家想的那样想徇私枉法,这起少女失踪案牵连甚大,我们也不会私下解决,明日正午在驿站门口,咱们公开审理,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放心,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作为云来镇的守卫者,此时以人格担保,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绝不姑息。”
沈延宗一字一顿,低沉有力的话语声在阔绰的后院回荡。
所到之处众人皆是鸦雀无声,他们对眼前之人有种莫名的信服,见他信誓旦旦,一脸真诚的,再说不出声讨的话来。
“那咱们就姑且相信这位差爷,反正明日是三国贸易最后一日,该忙的都忙完了,咱们就等着看几人的审判结果。”
“对,一定要看,恶有恶报,定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一时间众人都渐渐平复下来。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不耽误诸位休息了,养足了精神,明日才能看这等人的下场,大家都散了吧。”
吴庸听了沈延宗的话也是心潮澎湃,此时缓过神来,冲大家伙儿挥挥手道。
又指挥王虎还有贵子阿福两个一起擒了许三爷同白掌柜。
那许三爷见状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见王虎一脸凶神恶煞的扑过来,一脸抗拒的叫嚣道:“我不是大庆人,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快放开我…来人啊…你们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他一边叫骂着,一边招呼着几个呆若木鸡的随从过来解救自己。
只是那随从反应过来,刚想上前,沈延宗就往前迈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盯着几人,一对上沈延宗,几人瞬间蔫儿了。
加上一旁的众人见许三爷如此嚣张,激的群情激昂的,险些要群起而攻之,顿时吓的几人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被人连拉带拽的拖出了清泉客栈。
对比许三爷的负隅抵抗,白掌柜却是顺从的多,事已至此,他若是同许三爷一般,只怕吴庸这个莽夫会抖搂出更多的罪证,到时候就更无法收场了。
想到身后的柳家,此时柳大爷虽然没来,但最晚明日定会上驿站救他,不过是委屈一晚罢了,有何可挣扎的,当即他顺从的任由阿福贵子两人擒了臂膀。
阿福同贵子做惯了小伙计,整日对食客笑脸相迎的,此时猛地冒充衙役,还有些心怯,但见白掌柜乖乖束手就擒,两人深松一口气。
又见围观的众人朝几人投来赞许的目光,顿时与有荣焉,挺了挺单薄的胸脯,一脸神气的。
今夜当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夜,足够他们往后余生向旁人吹嘘的了。
眼见吴庸带头押着两人出了清泉客栈,周围的看客热烈讨论了一番,也都各自散去,毕竟夜已经深了,明天还有热闹要瞧呢。
唐悦隐在人群里,见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客栈的伙计六神无主的,一时没人注意,就悄摸摸的顺着大堂溜出了清泉客栈。
刚到玉泉街上,就听见沈延宗在一旁的胡同里低声唤了她一声,唐悦一转身,看见隐在黑暗中的他,顿时松了口气,忙疾步走了过去。
黑暗中,沈延宗眼神灼灼:“可有受伤?!”
说着,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刚刚走水时客栈乱成一锅粥,沈延宗提心吊胆的,这妇人弱不禁风的,若是被人推搡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此时见她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颗心终于稳稳的落了地。
今夜一整晚,初始阖家逛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