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楼上沈明沁的房间里。
虞晚正坐在堂姐的书桌前,翻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医药人体还有人体脉络、穴位。
中医、西医的书都有。
每本医书都有翻阅过无数次的痕迹,有的地方有折痕,有的页面有书签,最让人惊叹的还是一本本医学笔记。
因沈明沁的法医身份,虞晚质疑过她的针灸术,但沈明沁的医学态度,是没人能质疑的。
“姐,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医学界留下一个属于你的印记。”
“我也相信自己能在医学界有建树。”
沈明沁从小就坚信,她将来一定会成为名医,也一直在努力学习。
“唉,这怎么还有张照片。”
翻着翻着,一本笔记里掉出一张合照,照片里,年轻时候的大伯抱着五六岁的沈明沁,大伯娘抱着两岁多的沈明礼。
照片后面还写着稚气的三个字,我的家。
虞晚笑着看照片,沈明沁却皱起了眉,她小时候的字真丑。
*
生日过后第二天,西昆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地,让人心烦。
虞晚跟着大伯娘送郭夫人和郭二夫人去火车站,等把人送上回穗城的火车。
又一起去了军区医院,做身体检查。
检查结果没问题,就是有些心火旺盛,说开一副中药调一调,虞晚喝不下中药,老中医只好让她多吃带苦味的蔬菜清火。
有了医生的话,她连着吃了好几天的苦野菜。
早上喝的粥都是用生地、麦冬、粳米熬的。
不知道是不是虞晚的错觉,自从郭家舅妈来过一趟后,大伯娘似乎比原来更加爱笑。
以前是跟她相处的时候,脸上挂着笑。
跟沈明鑫和沈明沁单独独处的时候,大伯娘偶尔也会摆脸色。
她猜应该是生日那天下午的单独谈话起了作用。
到了11月4号这天早上,虞晚的经期不受欢迎地来了,看着被弄脏的睡裤,她两条弯眉立时皱起,亏她那几天各种折腾,横七竖八都快赶上杂技表演。
合着是白折腾。
她把裤子丢进水池子,换了条裤子,心里暗骂沈明礼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外强中干,虚有其表。
让她怀个孩子都做不到。
相比她的失落,沈明沁也明显有些失望,她妈准备的婴儿衣服和婴儿床被都要到了,小虞的肚子还空着。
为了尽快怀孕,经期结束后的第三天,虞晚准备收拾行李回大湾。
中午吃饭时,等大伯沈长年回来,她把想回大湾的话说了出来,得到的却是否决回答。
“大湾那边暂时不要回去,就在这边住着。”
虞晚扒拉着米饭粒,问大伯,“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就是明礼被安排出任务,人不在大湾,你回去也没人照顾你,留在家里,吃喝住都方便,他也能放心。”
沈长年没提南海那边的战事,像个慈父一般地跟小姑娘说话,“小虞要觉得无聊,可以去医院做点事,也算是充实自己,年轻小同志就要多学多看。”
“来我的科室当个实习工,刚好帮着分拣陈年档案袋。”
这两天整理库房资料,忙得沈明沁没时间看书学针灸,虞晚要能去她的科室帮忙,也能早些把那些几十年的档案处理分类完。
郭贞笑着盛了三碗汤,依次给了丈夫、女儿和儿媳。
还不忘问虞晚意见:“想去吗?想去明天我安排你进医院当实习工。”
不能回大湾,留在家里也闲得无聊。
想了下,虞晚同意了大伯娘和堂姐的提议。
第二天吃过早饭,先去医院办理手续,拿到一张写了名字的小卡片。
然后跟着沈明沁去了军区医院的技术部门。
技术部门一共有五个人。
分别是老钟、老王、小王和吴楷,以及沈明沁。
她给同事介绍虞晚,“这是新来的实习工,来帮助我们科室分装档案袋,她叫虞晚,你们可以叫她小虞同志。”
沈明沁知道虞晚鼻子敏感,对尘菌气味敏感,又跟她说,“扫灰去尘的活,你做不了,就把我们清理过的档案袋,重新用新的档案袋装好。
再贴上标签,注明年份、男女姓名归类就行。”
冷清部门多了一个实习工,算不上多大的事。
虽不清楚实习工的来历,但她是沈明沁带进来的人,老钟和老王也不会没眼力见儿地真安排她做事。
再说小姑娘那样,也不像能抗能搬的苦劳力。
戴着棉纱口罩,手上还套一副手套,长袖衬衣加长裤,包得比他们在档案室里抬架子除灰的人还严实。
档案室里搬抬打扫的工作,由两位老同事和小王负责。
吴楷和沈明沁负责把积灰的档案袋,掸灰去污。
最后一道重新装订的工序,原本还没做。
虞晚来了,正好接手这一步。
隔着一道办公室门,在走廊就地掸灰的吴楷大气都不敢出,他坐在小扎上,低头整理箱子里的资料密卷档案袋。
偶尔借活动肩颈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