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局的一把手,思想觉悟是比普通群众高。”
沈明礼知道事情办得八九不离十,不再拿着麻绳追着套人脖子,完全不给人留活路。
两家离得远归远了点,到底是几十年的亲戚,他抿起薄唇,摆出些和气态度,“大舅,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一步。”
处理完事情,沈明礼也不多留,只是他前脚一离开办公室,后脚,办公室响起郭嘉的咒骂声,“老狐狸生的小狐狸,专索着我们郭家套,真当我们郭家是软柿子?要一直受他们沈家的窝囊气?”
形势比人强,郭嘉在办公室骂归骂,发完火气,给小儿子郭清泉打去一通电话。
“喂,郭清泉,你多长时间没回去过了?”
“派出所事多,有些脱不开身。”郭清泉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派出所的案子,各市县东奔西走,十天半个月都没能回一趟家。
电话那头,郭嘉训斥不断,“结了婚的男人,多少还是要顾着点家庭,冬冬天天都在念叨你这个爸爸,我看你再这么忙工作不着家,你儿子都要记不得有你这么个父亲。”
郭清泉心道句稀奇,他老子没当个好父亲,居然教他怎么当父亲,再说,什么都记不住的奶娃子,有什么好陪的?
电话那头还在叮嘱,“明天周六,你抽时间回家陪陪孩子,别成天围着派出所打转,哪怕你郭清泉有四个脑袋八条腿,就这么在派出所跑一辈子都跑不出头。”
郭清泉不爱听老头子说这些话,把听筒拿远,口不对心道:“知道了,我晚上就回去。”
郭嘉专爱歹着儿子教训,火气也小了不少,“你还是跟你表哥多学学,空了带你媳妇去公园散散心,电影院百货商店也多去转一转,转对了地方,比你埋头瞎干强。
少跟你堂哥学老黄牛拉犁,一个钉子一个眼,他娶的媳妇姓柳,你娶的媳妇姓赵。”
“金疙瘩和土疙瘩,你小子不会认不清吧?”
……
父子俩一个训,一个听,三分钟后,电话挂断,消了火气的郭嘉照常办公忙工作,等到傍晚下班,去找了二弟郭淳商量对策。
郭淳是穗城市邮政局局长,没住家属院筒子楼。
住的是二层小楼带院子的自建房,院子宽敞,不像家属院楼上楼下都是人,家里来了什么客都躲不了外人眼睛。
这会儿,正屋客厅只有兄弟俩。
郭嘉提了中午沈明礼找过他的事,又恨道:“城南那块砂石地你知道的,当年老爷子走时交代过,让我们兄弟俩无论如何要把那块地守住。
沈明礼今天拿那块地做威胁,保不准以后还会故技重施。”
郭淳盘着手里核桃,攒眉问:“大哥是什么意思?”
郭嘉沉吟片刻,眼中多了狠绝,“我看啊,眼下局势转明,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免得夜长梦多,几十年看守到最后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郭淳是个内外兼修的平淡性子,大哥说什么他都是大哥看着办,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
他乐得不拿主意,还是那句话,“都听大哥的。”
兄弟俩商量来商量去,多数都是郭嘉在讲,郭淳盘着核桃,一会儿抹头油手汗,一会儿换一对狮子头盘。
直到密谋到后半夜,两人才有了周全策略,决计借穗城和宝安县之间的马场打掩护,再以香江药物研究所作明面上的挡箭牌。
实际上是借当下各项新政策,进行暗地挖掘和运输。
*
郭家的谋划,京市那边暂时并不知情。
隔天周六,清晨的露珠还没被太阳照晒,一辆黑色轿车已经穿过青青稻田,开往郊区靠近龙头山的半山坡马场。
半山坡马场位于穗城东南方向,靠近龙头山。
龙头山占地面积五千多亩,有十几座小山峰,山峰最高海拔197.8米,西南方向是珠江和狮子洋交汇处。
这边景色极佳,山峦叠翠,草木丰茂,坐车的一路上都是放松心情。
“嘟嘟——”
虫虫拿着玩具小卡车,在爸爸手臂上开来开去,开到爸爸脸上,又拐弯到肩上,他手上动作不停,小嘴巴也没停住配音,“嘟嘟嘟嘟,卡车撞到大树啦。”
火柴盒大小的小卡车,被沈明礼用两根指头夹住,他肃冷着脸,训斥怀里小肉墩,“安静点儿成不成?等到了马场你再玩小车,再叽叽喳喳吵闹,当心我又收拾你。”
“哼。”虫虫撅嘴哼唧,转身坐回爸爸腿上,又摸起妈妈的花花丝巾。
虞晚温柔捏了捏儿子的腮,抽走他手里的丝巾,拿给他一条干净花手帕,还有一个完整的橘子皮。
她分了两瓣橘子给沈明礼,“橘子有点酸,要不要吃?”
沈明礼不爱吃酸,想着是虞晚剥的橘子,刚要拿起橘子,怀里小肉墩嘴快抢话,“爸爸不吃,我要吃。”
说着就张开嘴巴,等着妈妈喂橘子。
“有点酸哦。”
虞晚把两瓣橘子分开,一瓣喂给儿子,一瓣给了沈明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