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白嫖道长,您所在天龙道馆具体的方位在哪啊?说真的,我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我们这有这么出名的一座道馆。
这一次斯文呆瓜倒是答话了,不再那么高冷了,讪讪地说:“天龙道馆,哼,一座不起眼的小建筑物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亏你还这么高看它,怎么对这个小地方有想法?我跟你说,我的道号是白塘,不是白嫖。”说完,他又兀自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呷着饮了起来。
“你个小样,不装聋作哑了是吧,总算答话了!”我在心里又骂了一顿这个扑街。然后接着就问:“道长,您被称为杨半仙,那还有个杨半仙呢。别误会啊,我说的是一个老人,我很小的时候给我弄过长命锁的,家里人也叫他杨半仙?不知,您认识不,跟您有关系不?”
“岂止是认识啊,还有关系,大大的关系,他是我师傅,教了我十年的道法呢!”斯文呆瓜这才喝的脸微微泛红,感情这孙子根本就没有喝好,现在才刚进入状态。
“那请问,尊师现在何处?”
“现在何处?哼,在骨灰盒里,说俗一点,嗝屁着凉了。”这句话,从斯文呆瓜的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淡定,超出了我的预料,难道他这么冷血的吗?还是道家人把生死看得开。
不过,他这句很平淡的嗝屁着凉了,还是差点把我噎死,我要是他这样肯定被人家骂不孝顺。再说了,您就不能说个去世了或者仙游一类的话吗?道家人不需要逼格拉满是吗?他总是语出惊人,我只能尽量控制自己因为无语而抽搐扭曲的面部神经硬生生地拉下来,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不自然,虽然,我已经很挂不住了,但还得保持最后的帅气。
“之前,蛋子哥说长葛大爷也从您师傅这求过一枚长命锁,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此事?还有,长命锁挺神秘的,您是不是也知道一二呢?”斯文呆瓜只是摆了摆手笑了笑,把瓶中最后一点酒灌入了酒盅内,不过,现在我不尴尬了,因为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跟我说话的套路和风格了,简单来说就俩字——高冷。不过,他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明白。
我趁热打铁,接着问他:“实不相瞒,长葛大爷找尊师求过一枚长命锁给他儿子辟邪护命,我父亲也给我求过一枚同样的长命锁用来驱邪,因为我八字轻,所以说这东西能保佑我。阁下,对长命锁感兴趣否?”
“咣当”一声,刚才还被斯文呆瓜稳稳捏在手里的玻璃酒盅,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起了个怪了,一向淡定自若的斯文呆瓜突然不淡定了,我还以为他会继续维持自己那种深沉冷漠的状态。哪曾想到,他一听我说家人曾经向他师傅给我求过一个长命锁,就紧张地把手中的酒盅子都掉了。
他一改刚才嚣张冷漠又装逼的架势,站了起来,扶着我的肩膀半猫腰地盯着我看,连眼睛都看直了,喜悦和兴奋全写在脸上了,就跟发现宝藏了一样,笑着对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说,你家里人也给你求了一个可以驱邪保命的长命锁?可不敢说假话啊,长命锁呢?你带在身上没有?”
“哦,你说长命锁啊,它没在我身上,它在……”我正准备如实回答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看他那紧张又兴奋的表情,我就懂怎么回事了,他也在紧张长命锁。再看他这紧张的模样,肯定里面有些隐情,我得吊一吊他,再说了,谁让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反过来让他感受下这样的滋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我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臭手给拨拉开了,也学着他那傲慢不可一世的样子,给自己的小酒盅满上了一杯,比他还装逼地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慢饮细呷着,杯中小酒。只不过,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然我也得臭美一下,接着我就压抑住了自己同样兴奋的心情,冷冷地说道:“长命锁在哪给你有毛线关系,是老杨半仙给我的,你问我,我就得告诉你啊!请你搞明白,是我先问问题的,请你懂得顺序先后。”
斯文呆瓜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打死也想不到,我居然会反过来把他给制住,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坐到了我身边,开始自我检讨:“莫装逼,装逼遭雷劈,都怪我总是故意高姿态叼你的胃口。这下好了,我被你给拿捏住了。好吧,被你打败了,我承认了,那个老杨半仙是我的师傅,只不过,我只跟老家伙学了十年的道法,从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然后,他就去世了。另外,长命锁是很重要的,真的非常,无比,很的重要。那么,张若虚大哥,这下你满意了吧?能不能开开您的尊口,告诉我长命锁在哪里呢?”
这小子白受那么多年高等教育了吧?怎么连尊师重道的基本意识都没有呢?先是说自己师傅嗝屁着凉,现在又说是老家伙,难不成他师傅对他教学异常严苛,给他造成了童年阴影?所以到这里,斯文呆瓜的斯文外表下的分裂人格和扭曲心理。算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外人,管不着人家师徒的事情,我只是替老杨半仙感到不值。
“好吧,看在你知错能改又这么老实回答问题的份上,本大爷就原谅你了,我也把实话告诉你,但你给我保证,你不许发火。”在告诉真相前,我还得给自己留够本钱,做到有言在先,谁知道这个孙子会不会突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