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取名?啊哈哈哈哈……”
马元蓦然爆出一声大笑,令得陈阳一下陷入了云里雾里。
“刘家灵地的所有散修,可当不起崔公鸡的父母啊!”
马元这句话,瞬间令陈阳茅塞顿开。
“‘崔公鸡’这个称呼只是个外号?那他的本名叫什么,其他散修为何又称他为崔公鸡?”
陈阳嘴里不停地接连问出几个问题,显是对这个“崔公鸡”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个姓崔的之所以被散修称为‘公鸡’,只因其吝啬贪婪,如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般。至于其真正姓名,早已鲜有人知了。”
马元解释间抬脚向前走了几步,驻足观望医馆,似乎也想不通今日的医馆为何没有开门。
“自老夫在此耕种灵田起,这个姓崔的便已经在这儿了。闲暇时与其他道友聊起,他们竟也说不清这家医馆存在的具体时间,想来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看着不远处的医馆,马老头儿似是想起了些唏嘘之事,不用陈阳追问,他便竹筒倒豆子般,一件一件地全都抖落了出来。
“传闻这个崔公鸡修为其实也不高,不过堪堪练气三层而已。不过因其会几手医道术法,这在刘家灵地的所有散修中实属罕见,最后竟被刘家破格拜为一方客卿。”
“既成为了客卿,他便不必像你我般从土里刨食。人家在坊市里开了这家医馆,专为修士诊疗伤疾。这样,这姓崔的不但每年能从刘家获得一份供奉,还能从散修处赚到许多诊金,生活端的是安逸无比。”
说到此处,陈阳见马元牙床紧咬的模样,显然是想到了在地里耕种灵田的辛劳,不由插口追问道:“然后呢,这姓崔的又是怎么个吝啬法?”
“哼哼!说起崔公鸡的吝啬,那实在是歹毒的很!”马元脸上的嫉妒瞬间切换成愤恨,同时不着痕迹地扫了自己的左腿一眼。
其实陈阳先前早就发现了,马老头儿的左腿似是有些不利落,一路走来总有些一瘸一拐的痕迹。因想到此事涉及人家隐私,他便忍着一直没有发问。直到此刻看到马元表情,才恍然大悟其中或许还和这个崔公鸡有些关系。
“王小子,你在凡俗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你说那些郎中们出来看病,是先收钱呢,还是先给病人诊治啊?”
马老头儿突然问出一个问题,陈阳稍一回想立即答道:“凡俗郎中看病,自然得先诊治后,才能依据病人病情开写药方,收取诊金……额,难道崔公鸡不是这样?”
“呵呵,崔公鸡自然不是!”马元目光冷冽,脸上的愤恨已是完全不再掩饰。
“崔公鸡看病有一规矩,‘入我门来,先交押金’。问医的押金若不交齐,人家可是连面都不带露的。而他这所谓的押金可是不菲,竟足足需要三颗灵石!”
初时,陈阳听马元说到看病之前先交押金还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前世那些医院哪个不要挂号费?可当他听到这“挂号费”竟需三颗灵石时却属实吃了一惊。要知道,散修们辛苦种田,一年也不过收获三斗灵米,以一斗灵米换算一颗灵石的市场价,这“挂号费”竟抵上散修种田一年的收入了!
觑见陈阳脸上不出意料露出震惊,马元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哼哼,这还不算完呢!等看病散修凑齐押金,崔公鸡才会姗姗现身。他为散修探视病情后,却往往并不直接说出病因。直到病人再给他献上灵石,他才会悠悠开口。病人付出的诊金越多,他说出的病情才会越完整。等到问诊完毕,病人还需付出一大笔灵石,才能真正得到医治。”
“这么说吧,崔公鸡看病,完全就是看钱下菜。你花多少灵石,他才会看多少病!并且此人从不搞赊欠,哪怕病人承诺日后加倍奉上诊金,他也不为所动。这些年来,单是因手中没灵石而死在医馆前的散修,就不知有多少……”
一番话,马老头儿固然说得愤恨不已,陈阳听得也是火大无比。看来医者父母心,在这修仙界怕是完全不存在的。
另外,崔公鸡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搞,一点儿也不惧散修报复,背后怕还离不开刘家的暗中支持。
这个修仙界,还真特么的是人吃人啊。
“马道友,崔公鸡如此混账,难道散修们就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忍了忍,陈阳终是问出了这个疑问。
马元斜斜瞥了陈阳一眼,想到这个小子还是个修仙菜鸟,于是便耐着性子答道:
“呵呵,散修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说散修中懂医道的修士本就极其罕见,再者这姓崔的背后还有刘家撑腰。修士为了问道长生,最忌经脉有晦,如此,便也只能任由人家欺负了……”
“不过若说散修们完全认命,倒也不尽然。练气境修士的寿元不过百五。这些年来,感觉这姓崔的已将寿尽,于是便有一些散修动了拜师学艺的心思。”
“崔公鸡对这些主动送上门的家伙是来者不拒,安排他们接待病人,命令他们服侍自己。但一到了看病时候,便将这些人打发得远远的,一点儿也不透露医法传承。久而久之,大家也看出这家伙确实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谋求其传承的心思也就散了……”
二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