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老夫身为师门长辈,在尔等犯错时本就有提点之责,哪还能将你辛苦祭炼的活尸据为己有?”
天启嘴里虽说着推辞言语,可手上动作却是毫不客气,已是将空竹遗骸凌空摄起,再用法力洗练一番,登时便将陈阳附着在尸体上的烙印抹去。
此刻,心心念念的金丹遗骸到手,天启眉开眼笑,手抚白须,心中满意之际,对陈阳的责难便也无心提起。
不过余光扫视间,老魔突看到一旁的幽月脸上浮出不满神色,登时便又想起了自己身为师父的本分。
“你是叫唐舟是吧?按理来说,外室弟子回归千尸宗,还需经过三年考察,以防被外宗奸细混入。不过嘛,看在你师父幽狂的面上,再加之你已修成金尸煞气,老夫在此做主,三年考察便免了!”
天启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一旁幽月的张口欲言,继续对陈阳说道:“既已回归宗门成为正式弟子,那便需为宗门担起一份职责。说说吧,你这小家伙儿都擅长点儿什么。”
擅长什么?老子擅长拍你马屁!
审尸官心中腹忖一句。当然了,上面那句话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眼下与这天启老魔尚是第一次见面,对其秉性还一无所知,正所谓“交浅而言深者,愚也”,眼下还需稳当些为好。
再说了,刚刚老魔和幽月的眉来眼去,陈阳也并非没有察觉。故而他便知晓自己此刻说啥都没用,还不如顺水推舟表现出些恭顺。
“弟子初来乍到,对宗门还不甚了解,师叔但有差遣,唐某接着便是。”
听到陈阳已改口称自己师叔,且态度还如此谦恭,天启一张圆脸顿时变得更加慈眉善目。
“好啊好啊,你小子既然如此孺子可教,若给你些寻常差事老夫倒还开不了口了……这样吧,宗门南区尸苑眼下还缺一个值守,你便去那里吧。”
天启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阳虽面带恭敬,貌似是在认真聆听。可实际上,他却将九成的注意力放在了石椅右侧的幽月身上。
当天启说出前半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陈阳在幽月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但当老魔将全部话语说完,幽月登时便放松了下来,且其斜睨向陈阳的目光暗含冰冷,意味莫明。
“怎么啦?让你小子去南区尸苑分敛尸体,这是多少筑基弟子打破头都争不来的差事,你小子难道还想推辞?”
石椅上,天启见陈阳没有回应,一张圆脸上虽尚带笑意,可眸中已开始溢出不满神色。
看到其人这等表现,审尸官还能说什么?只能躬身施礼感恩戴德,表示对天启的安排满意至极,马上就去上任云云。
接下来,天启又对他接下来的职责做了些形式上的指点,然后便将一枚玉符扔给陈阳,挥手将他打发出了洞厅。
待到这巨大洞厅重新恢复安静,天启坐于石椅上,侧首看向一旁站着的幽月。
“对为师这等安排,可还满意?”
幽月俯身跪倒在地,言语间充满无尽崇拜,“多谢师尊为徒儿做主!徒儿今后定尽心竭力,尽快为师父寻到梦家下落,助师尊早日成就元婴大道!”
……
不提洞府内天启师徒已在商量起了另一件大事,单说陈阳这厢。
话说自打从洞厅出来后,审尸官便敛去脸上虚假笑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毫无疑问,别看先前在洞厅内天启说话温煦,态度良好,可陈阳已然看出,老魔师徒分明已给他挖下了一个陷阱!
‘想来这千尸宗南区尸苑必然大有蹊跷,就是不知具体危险会来自何处了。’
话说先前在跟随方涛进入千尸宗的路上,陈阳便已知晓千尸宗内有东南西北四大尸苑,这些尸苑专门负责存放宗内弟子缴纳的尸体,并将尸体分类整敛后,上交于千尸宗尸阁。
若没经历刚刚洞厅那出,陈阳也会与千尸宗其他弟子一样,认为尸苑值守是一个肥差。更因审尸缘故,他对于这种管理尸体的工作更是求之不得。
但这种认知、这种渴求,皆在拜会天启后轰然破碎。
“娘的!管他呢!先去尸苑看看,若届时真有危险,再设法逃出便是。反正哥也不是非作千尸宗弟子不可……”
一边腹忖着,陈阳一边沿原路从夜叉殿楼上下来。
待回到一楼大厅,他依着天启吩咐,手持老魔交予他的玉符在相关侍者处进行登记。
期间,他曾旁观侍者脸色,并旁敲侧击询问南区尸苑有甚蹊跷之处。
可那名为他办理登记的千尸宗弟子口风甚紧,过程中虽始终对陈阳笑脸相迎,但当陈阳问出关键性问题时,这厮每每顾左右而言他,徒令审尸官问了个寂寞。
‘娘的!老子决定了,今晚就敲你小子闷棍,然后再对你审尸,老子就不信从你这儿得不到想要的信息……’
在一楼大厅内办理好相关备案事宜。陈阳手持一枚玄玉令牌走出了外务殿。
堪堪走出殿门,他便瞅见一个眼熟的家伙在远处左右踌躇,似想进入夜叉殿,却又像是有某种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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