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这是……”
血丝缠绕上身躯的刹那,便一头扎入肌肤,大口吞噬起了体内精血。
面对如此惊变,幽月面孔上登时便露出了极度愕然的神色。
他有心质问天启缘何如此作为,可在浑身宛若凌迟的剧痛肆虐下,一时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将不出。
或许是因师徒连心,天启只是冷冷瞟了爱徒一眼,便看出了幽月心中的疑惑与不甘。
“幽月徒儿,老夫素来器重于你,故而才将挑选‘祭品’的任务交于你手。可你看看这次你找来之人——其他人也就罢了,但这个唐舟……老夫也是直到此刻才看出其竟然根本就是个死人!”
“死……死人?!”
因身上剧痛肆虐,无法成言,故而幽月只能依靠只言片语与天启勉强交流。
“没错!这个唐舟确实就是一个已死之人!否则阵法影响下,精血可以耗尽,肉体也会死亡,但作为筑基修士,其人神魂是绝无可能在短时内消散殆尽的。”
“而这人刚刚你也看过了,他的神魂确已消亡无踪。如此情形下,难道还证明不了他早已死去多时了么?”
天启一通疾言厉色的解释落入幽月双耳,哪怕他身上疼痛难耐,眼眸中也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而天启此刻调动阵法将他困住,当然也不是为了什么惩戒。
“乖徒儿,老夫眼下已无暇关心这个唐舟是什么来历。你应知晓,那处秘境关乎老夫的破境机缘,既然眼下祭品不足,那就只能拿你来凑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通桀桀怪笑声中,天启就像先前那般,抬起左手食指冲幽月轻轻一点。
然后,幽月便在无限绝望中身躯炸裂,化为了一团血雾。
当此时刻,这座阵法内除天启外,已再无一人存活。
天气身形一动,便闪身站在了七团血雾中间,尔后,随着其手中印诀不断,那七团血雾便化作七道血光激射到了地上阵法之内。
血光融入法阵的刹那,一股明显的空间波动便从法阵周边蓦然腾起。
就见在阵法中心处,有七彩光华浮现而出交织成一枚三尺来长的令牌模样,继而令牌消散化作一道黑白两色交揉的竖直流光,直直朝着天空激射而去。
等到黑白流光升至距地面约百丈高度,在那流光端点处,突有两扇宽约三丈的大门虚影在空中隐隐浮现。
随着黑白流光不断注入,那两扇大门虚影也就渐渐变得凝实了起来。
此时若站在地上抬头望去,便能看出那两扇大门应是青铜所铸,门面上刻满了难以辨识的玄妙符文,给人以浓浓的厚重沧桑之感。
并且就在大门虚影出现的刹那,天启一张老脸上也是绽出了浓烈的火热神色。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空渐渐由虚化实的青铜门扉,仿佛已将全部心神灌注在了那片天空。
但是,就在天启看上去心无旁骛之际,在他身后约数百丈远处,却有一道淡至透明的无形剑气蓦然冲出,无声无息地朝他后背悄然袭来。
只是未等剑气杀至身前,天启却已蓦然扭头,一张老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屑神色。
“哈,老夫静候了这么许久,还以为道友真就能忍住不动手呢!”
言语出口的同时,天启已是一扬手挥出两道黑色流光。
那两道流光径直朝无形剑气迎至,期间光芒散尽,显出一男一女两头丈余高的绿色僵尸来,赫然正是天启之前召唤过的阴阳煞尸。
两头煞尸于飞行途中口喷魆黑腥臭烟雾,烟雾罩向剑气,摆明是想将剑气腐蚀消融。
却是不想这道剑气虽是无影,但却犀利异常,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层黑烟劈作了两半。
见此一幕,两头煞尸身后的天启白眉一跳,连忙心念一动,操控着两头煞尸齐齐挥动利爪,于空中拖拽出四道粲然血芒。
四道血芒堪堪离体飞出,当即便与无形剑气撞于一处。这一次,煞尸的攻袭终于建功,只见四道血芒与剑气相撞的刹那,便连续爆出几声宛若裂帛的刺耳声响,继而双方齐齐消弭。
而直至此时,在数百丈远的空间处,才悠然浮现出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身着白衣,身姿挺拔,面目俊朗,显得风流潇洒至极。
而当其人面孔落入天启双目,却令这名千尸宗魔君脸色倏忽一变,继而又很快变得释然起来。
“果然是你!话说老夫该是叫道友‘唐舟’呢,还是改称你别的称呼?”
话说此时出现在天启面前的白衣青年,模样与千尸宗弟子唐舟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虽说两人样貌一致,但散发出的修为气息却是天壤之别。之前唐舟表现出的只有筑基后期修为,而眼前这个白衣青年,赫然已臻金丹后期境界!
另外,其实在之前察觉那唐舟并非活人后,天启便察觉到了此行怕是有变,怎奈眼下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即便明知暗中有人虎视眈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维持阵法运转。
“道友处心积虑将你那分身派往我千尸宗,应不是针对我天启吧?今日之事应是个误会,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只要道友今日能从此地退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