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彪跑的飞快!
纪晓北脑子里迅速盘算,车上这么多东西怎么办?
不能弄回去便宜了山匪呀。
村里人不知道撤没撤呀?
真是急死人了。
付季昌一身露水,钻进了驴车。
“你带着马德彪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和黑塔去村里看看情况。”
纪晓北一口拒绝了,不行,她要回去,纪家老小都在村里。
“你能行?”付季昌沉声问。
这会儿纪晓北心神稳定了,她没理会付季昌的话。
心里想:我不行?不行也得行!
她让黑塔停车,从车里把大刀拿了出来。
顺手把付季昌的弓箭也拖了出来。
黑塔一脸懵逼地停在路中间,心里想:东家这是闹哪出?
付季昌也愣了一下:“我们得尽快回村里去。”
纪晓北直接跳下了驴车,走到马德彪面前,拍拍它的头,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大大红苹果。
塞到了马德彪嘴里。
马德彪长长的嘴巴边上都是沫子,眼睛看着纪晓北。
无功不受禄,主子您吩咐吧!
纪晓北帮它把头上的毛捋顺,帮它把嘴边的沫子擦干。
“德彪,村里出事了,德才和家人生死未卜,你带着车上的粮食去树林里,躲起来,我回去救家人!”
纪晓北说的坚定,马德彪低声叫了两声:“啊……呃……”
“走吧!”
马德彪蹭蹭纪晓北的胳膊,眼里满是不舍。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吧!”纪晓北说。
马德彪:你一定要把我的纪德才救出来!
付季昌和黑塔看懵逼了,它是驴,不是人。
“这也能行?”付季昌问。
“行,不行也得行,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纪晓北盯着马德彪消失的背影说。
三个人,大踏步地朝纪家湾走去。
半个时辰以后,天色微亮。
三个身影出现了在纪家湾的村东头。
远远地看到了站在村口有两个人影晃动。
“有放哨的,村子应该被山匪占了!”付季昌说。
纪晓北心里一紧:人们呢?不会都死了吧!
纪家老小不会死了吧,疼爱自己的林婆子,成熟起来的石头,会做饭的晓菊,给鸡捉虫的晓花,还有纪德才……
她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在这个世界成了孤家寡人……
要知道会这样,她死也不去安州。
老老实实在纪家湾,说不定能保住他们几个的性命。
她的心一剜一剜地疼,后悔自责,恨意涌上了心头,心口像是被压着一块大石头。
她前世活了26年,一生纯洁,恋爱都没谈过,一个人都没伤害过。
来了这个世界,她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坏人,老天为何要这么惩罚自己。
眼泪从脸上滑落,掉在地上。
付季昌和黑塔都吓傻了,比牛还壮,比虎还猛的纪晓北竟然落了泪。
“不是,那个,你别哭呀,说不定林婶子他们早就撤到山里去了……”
付季昌紧张地不知怎么安慰她。
伸手要帮她抹泪,纪晓北抬手一就是巴掌:“别趁机欺负人!”
付季昌捂着经常被她打的手,呵呵地笑了。
她还能打人,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是纪晓北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落泪。
为亲人落泪,为对她好的人落泪。
在这两世,只有郑果和纪家人才值得她落泪。
纪晓北抓住手下的一块石头,捏了粉碎,狠狠地说:“他娘的,敢欺负我纪晓北的人,我让你们加倍偿还……”
三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商量起了对策。
片刻之后,三人朝不同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村。
纪晓北进了村,看到几个包着头的汉子蹲在地上打瞌睡,身边未燃尽的干柴冒着火星子。
纪晓北:这打扮这么熟悉,难道是同一伙儿人。
和付季昌在山下学骑射的时候,碰到的那伙儿山匪就是这打扮,那个胡子连着胸毛,胸毛连着体毛的猿猴1被付季昌杀了。
出了阳华县在通往安州的小路上,遇到的那伙人也是这打扮,那个胸毛连着胡子,胡子连着头发的猿猴2,被她劈成了两瓣。
怎么滴?这猿猴跟自己较上劲了?
难道侵占村子的是猿猴3?
纪晓北绕过他们,朝家跑去。
还没进胡同,就听到里面有人喊叫。
“以后这里就是老子的家了,看着破旧,里面倒是挺舒服……”
一个汉子喊。
“你别进去,那我姐的屋子……”
纪晓北:石头?石头没死!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脚下不知踩住个啥,哐啷一声……
“谁?”站在门口背着大刀的包头男子喊。
“喵呜……喵呜……”
付季昌喂得那只大肥猫,呲溜一声从门前跑过。
“主子,是猫,没事儿,您接着喝酒接着舞……”放哨的男子讨好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