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站在纪晓北身后,笑的咯咯响说:“我从来没吃过醋,今天要吃阿姐的醋了,我家的小白驹从来没和我这么亲近过呢!”
小白驹像是听懂了一样,摇着秀气的头,哼哼两声,凑到娇娇面前,求抚摸。
小白驹很讨喜,围着娇娇和纪晓北撒娇。
这次马德彪没有再被打,跟着纪晓北回家的路上,走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哼!我马德彪以后,在安州城也是有依靠的驴了。
一路狂奔,拐进了北胡同。
玉兰院的院门虚掩着,坐在院子里的桂夫人,腾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身。
一身的怒火,把身下的小矮凳都弄翻了。
她疾走几步到了大门处,听着由远及近地驴蹄声,咬紧了牙关。
在若家被冷落的情景历历在目。
众人在大镜子面前,围着纪晓北七嘴八舌地打听,有什么稀奇玩意。
她和蓝靛站在外围,尴尬地很。
不知为什么?那若夫人对自己没了先前的热情,想必是纪姑娘对她说了什么。
她本来想和梁夫人多说几句话,再提一提梁玉摇的婚事。
可,整个宴会,梁夫人成了宋夫人的跟班。
众夫人的精力都被纪晓北吸引去了。
她凑过去和梁夫人说话。
梁夫人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宋夫人身上。
她找其他夫人说话,夫人们说话不阴不阳地。
想必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期间,宋夫人说,京城的礼部侍郎佟大人要找个妾室,佟大人和宋大人是挚交,让宋夫人帮着找找。
宋夫人还说佟大人很受赏识,礼部尚书卸任之后,他很有可能就成了礼部尚书。
夫人们都很感兴趣,争着问佟大人纳妾的标准。
梁夫人还特意把宋夫人拉到一边,两个人叽叽咕咕好久。
桂夫人以为梁夫人想攀附佟大人,要把自己的亲戚介绍给佟大人。
她做梦都没想到,梁夫人是要把梁玉摇嫁给佟大人。
看着梁夫人的那副嘴脸,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她不再理睬梁夫人,也断了和她结亲的心思。
临离开的时候,若夫人上前不咸不淡地和自己说了几句客气话。
她和蓝靛灰头土脸地出了若府。
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破驴车还停在若家门口。
门缝里快速闪过一个影子,伴随着哒哒哒的驴蹄声,驴车从玉兰院门前走过。
“夫人,外面凉了,咱们回去吧!”
蓝靛扶住脸色难看的桂夫人。
“不管怎么说,我对外都是付家的主母,今天那些妇人们,头发长见识短,咱们来日方长!”
桂夫人咬着后槽牙说。
“夫人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公子是皇上钦点的通判,公子的性子内敛,不喜张扬,以后安州这边的人情打点,都要靠夫人呢!老夫人又不在府里,府里的规矩也是夫人说了算!”
蓝靛一边看桂夫人的脸色一边说。
桂夫人很受用的点点头,脸色好看了很多。
她来了付府用过很多丫鬟,只有蓝靛最懂她的心。
她让蓝靛把门关紧,往里面走去。
“卢车夫去府衙打听回来消息了吗?”
“卢车夫花钱让小吏查了,倒是有几桩案子,但都是是南城和西城报过上去的……”
蓝靛想了想接着说,“官员家眷失踪可不是小事,怎么会和百姓的案子混在一起,公子也说了,他刚上任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老太太被掠了去,当做人质了呢!”
桂夫人点点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或许公子知道老夫人在哪里……”
蓝靛宽慰了桂夫人一番,两个人进了屋。
……
纪家湾。
祠堂里纪里正被一群女人围着,看着女人们那一张一合地嘴,有些茫然。
他已经被围了半个时辰了,耳膜被震的嗡嗡响。
自家媳妇站在最前面,吐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是自己太胆怯了吗?
是村里的男人们都怕女人了吗?
如今在纪家湾,怎么女人都爬到男人头上来了。
真是没了天理了。
他咽了口唾沫,把脸上的口水擦干,挺了挺腰杆。
“都少说一句吧!”他话音刚落。
自家媳妇上前一步就薅住了他的衣服,喊道:“你今个就说吧,同不同意去安州?”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这些娘们都是瞎闹,路上遇到事儿怎么办?你们忘了,土匪进村时候的惨烈了吗?”
纪里正吓唬道。
“纪里正,您别吓唬人,张一元那孩子都说了,现在整个安州府的匪患基本都消除了,都是那个新上任的通判干的,不是,就是新通判是个好官,下令让人干的……”
纪二奶撸了撸袖子,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些别扭。
“对,我让一元那孩子想办法给把货运过去,孩子都给想了办法了,说县里的镖车这几天出发去安州,咱们跟在他们后面不会有事的,一元,一元,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