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你说说,我家什么事儿喜忧参半呀?”老太太握着珠串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新人入门,骨血出门,可不是喜忧参半?”
“啊,仙姑您这……”老太太撑着软榻扶手坐直了身子。
“老太太,您将出门的骨血安顿好,方可避免灾祸……”
纪晓北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往外走。
路上碰到小厮丫鬟管事,她看都不看一眼,只顾走自己的路。
她走的如此坦然自若,大家都以为是老太太请来的道姑呢,纷纷低头让路。
纪晓北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大门口。
看门的小厮慌忙给她开了门,她径直离开了。
纪晓北绕到旁边的小林子里,远远地盯着若家的大门。
果不其然,一刻钟以后,一辆马车从府里驶出来,急匆匆地跑了。
纪晓北后悔死了,现在好想念小白驹。
她站在大路上正发愁,不远处蹿出来一只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带虎皮帽子的男人。
那马经过纪晓北身边的时候,丝毫没有减速,只见那男人弯腰伸手,捞起纪晓北的腰身。
纪晓北配合着稍微用力,腾空而起,坐在了男人身后。
付季昌:我让你坐前面的,你坐我后面,算怎么回事?
纪晓北:别废话,都一样!
纪晓北拉住付季昌手里的缰绳,双腿加紧马肚子,大喊了一声:“驾……”
付季昌:……
大马很给力,没一会儿就跟上了那辆马车。
“娇娇安顿好了?”纪晓北问。
“好了,在客栈,黑塔保护她的安全。”付季昌说,“这是去哪里?”
“找娇娇的孩子,孩子被老太太送走了!”
“我请了大夫过去,给娇娇诊治,你放心好了!”付季昌说。
风很冷,纪晓北心里却火急火燎地。
那孩子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万一要是死了,回去怎么和娇娇说。
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进了一个村子里,在一农家门口停了下来。
纪晓北把马停在了胡同口。
“我去看看!”纪晓北说。
付季昌把大氅脱下来,给了纪晓北:“太冷了,你穿上这个……”说着又把虎皮帽子摘下来,戴到了纪晓北头上。
刚才上马的时候,他准备让纪晓北坐在前面,借机把大氅给她,谁知道她竟然……
哎!想想就觉得丢脸!
纪晓北没有客气,真的是太冷了。
要不是她在外衣里穿上了鹅绒衣裤,早就冻僵了。
她顺从地穿上,付季昌觉得她很上道,就不和她计较谁坐前面,谁坐后面的事儿了。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付季昌。
“不用,在这里等!”
纪晓北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付季昌刚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看着纪晓北消失在胡同里。
马车上下来一个老嬷嬷和一个丫鬟,进了院子。
纪晓北也跟在她们身后进去了。
屋里传出了微弱地哭声。
压在纪晓北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还好,孩子没事儿。
老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见到老嬷嬷就激动地说:“成天哭,哭的让人心焦,要不行您还是抱走吧,我老汉估计养不活呀……”
老嬷嬷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钱呢,拿出来!”
老汉慌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银子,递给老嬷嬷。
老汉突然看到纪晓北,倒没有觉得惊讶,以为是和老嬷嬷一起来的人。
老嬷嬷和小丫鬟急着去看孩子,也没注意到院子里站着的纪晓北。
老嬷嬷把孩子搂在怀里出了门。
纪晓北看到老汉在院里战战兢兢地看着,没忍心在门口对老嬷嬷动手。
她们上了马车,走了一段路。
纪晓北和付季昌打马跟上,拦住了马车。
被两个男人截住,马夫吓了一跳,慌忙问:“两位爷,您这是?”
嬷嬷刚探出头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纪晓北的大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嬷嬷被打晕了过去。
纪晓北跨上马车,拉起脸色惨白的小丫鬟,扔到了马车外面,弯腰抱起了襁褓里的小婴孩,心疼地搂在了怀里。
“宝贝,姨姨带你回家,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纪晓北看着孩子瘦瘦的小脸,轻轻闭着眼睛,头上的大包淤青,心疼的不行。
才三天的孩子,竟遭了这么大的难。
付季昌把晕死过去的老嬷嬷拉出了马车,对纪晓北说:“你在车里抱着孩子,我来赶车!”
……
半个时辰以后,两个人带着孩子回到了客栈。
黑塔让客栈厨房给熬了药,请了客栈的小娘子照顾娇娇。
他就守在门口。
纪晓北和付季昌一前一后上了楼,黑塔忙站到了一边。
纪晓北抱着小婴孩进了屋里。
她把孩子放到娇娇怀里,娇娇泣不成声,抱着孩子又是亲又是摸。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