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来到偏殿中,看到姜凝雪,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平时明艳张扬的京城第一才女,如今发髻松乱,衣衫不整,一屋子被杂碎的瓷片,简直落魄的不成样子。
见到叶知语来了,姜凝雪抽动嘴角,强撑着笑意,“我就猜你会来,正好,也让你看看我的笑话。”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费劲心思引我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叶知语淡淡的开口,“那宫人说你知道我娘亲走丢的真相,我是不信的,但是外祖母还是关心你的,你要是死了,她会伤心的,所以我我来看看。”
姜凝雪露出苦笑,“她关心我?她要是真的关心我,就不会不答应让大伯过继我成为长房嫡女,如果听太子和皇后的安排,我早就是太子妃,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埋怨老夫人,叶知语拧着眉,“我来不是听你抱怨的,你两次说要见我,到底何事?”
这时,姜凝雪从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努力保持着体面,“你是个聪明的,既然能猜出来,我是故意找借口引你过来,那就该知道,我们姜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我跌倒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你们不会指望着姜凝露那个庶出的贱人吧!”
“她身份不够,就算诞下皇孙又怎样,没有国公府的支持,等太子继位,她等到死,也不过是个贵人而已。”
叶知语不禁斜睨,不解的问,“所以,真的不是你?”
她冷笑一声,“哼,我的目标从来就是太子妃位,未来的皇后之尊,妾室生再多孩子,只要太子心在我这,孩子可以直接养在我身边,我何必去冒险。”
姜凝雪说的没错,她有宠爱在身,怀孕是迟早的事情,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庶女铤而走险,而且是用这么低级的办法。
想到这,不禁问,“好几个宫人都看见有问题的燕窝是你送过去的,这怎么解释?”
“所以,我想知道下的毒是什么?太医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你帮帮我,等我出去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姜凝雪有些疯狂的抓着她的手问道,“叶知语,我之前的确害过你,我承认,但是我的罪名一旦落实,皇家会对国公府更生猜忌,为了拉拢大伯,太子可能还要从府上选其他姐妹,若是他登基几年内,就算不是你,也会是你妹妹,你妹妹叶知梦那时也差不多该嫁人的年纪,天子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听到这,叶知语顿时有些心慌,姜凝雪虽然疯狂,但是这话说的不假,不说知梦,就是现在这个状况,子桑雍很有可能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但是自己帮姜凝雪洗清罪责,不好意思,她做不到,她虽然是医生,但不是圣母婊,没道理对自己下杀手的人以恩报怨。
“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燕窝里,下的不是毒,而是大寒之物,柿子蒂磨成的粉。”
叶知语顿了顿,继续说,“你想往高处登,要靠你自己,我对太子和皇家没有兴趣,希望你不要把精力用在错的地方。”
后面的一句话,她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呢喃着念叨着。
柿子蒂?
是她!怎么会是她!
李良娣,院子里就有一棵柿子树,她向来不争不抢,潜心礼佛,为何要给姜凝露下药,陷害自己。
叶知语起身准备离开,“话说到这,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了,你既有办法让小莲回府报信,自然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先走了。”
偏殿中,又恢复了平静,姜凝雪呆坐在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过,“来人,告诉太子殿下,我认罪!”
这件事上,子桑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其实给了姜凝雪最大的宽容了,听到她认罪的消息,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去偏殿看了看她。
姜凝雪就笔直的跪在殿中央,看见子桑雍进门,直挺挺的磕了三个响头,“太子殿下,我认罪。”
子桑雍眯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之前你咬死不松口,如今是怎么想通的?”
“回禀太子殿下,臣妾认罪,认得是没有亲自把燕窝送到妹妹的手中,让小人钻了空子,认得是失职之罪,不是投毒之罪!”
“你……”
子桑雍刚刚想发火,被姜凝雪打断,“妹妹,不对,现在应该称姜良娣,是吃了柿子蒂,引发腹痛,您应该知道,我从来不通药理,如何能知道,这柿子蒂大寒,可致孕妇小产。”
“你怎知是柿子蒂?”
姜凝雪丝毫不犹豫的把知语给卖了,“自然是我的表妹叶知语了,她不忍心看我受此冤枉,特意告诉我的。”
“殿下,我们三年的感情,您不懂我吗?我进宫之前,也失去过一个孩子,我知道那种失去孩子的痛,又如何忍心去害别人的孩子……”
说完,低着头,轻轻啜泣。
这几声哭,一下子让子桑雍心疼起来。
她的凝雪,之前也是有过他孩子的,他也许过海誓山盟,许她太子妃之位,如今,竟然不调查清楚,就把她软禁,过往的种种,浮现眼前。
子桑雍轻轻将她扶起,“如果真的不是你,我自然会查明真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