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前后两副面孔,叶知语不只想笑,还觉得十分悲哀。
县令是一个地方的额父母官,上万百姓要在这样的人手上讨生活,过的该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看昨晚拿钱的熟练程度,定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他们尚且有身份,若是普通商人,来了一次之后,根本就不会来第二次。
南夷边境就是有这样的人,百姓商业发展不起来,才是过苦日子的根源。
但是她们没立场插手,只能先让他在蹦跶几天,叶知语拿回玉扳指,拿出帕子擦了擦才重新放回怀里。
“既然扳指你不要,经商税我们可是没钱交了。”
刘县令哪敢要这群人的钱,连忙弯着腰说,“贵人哪里的话,想必是我记错了,经商税前些年就废除了,是下官忘记了。”
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一种本事。
叶知语接着问,“那你手下的医药费呢?”
“不不不,他们粗人一群,昨晚冒犯了贵人,是罪有应得,再说也不重,养养就好了。”
昨晚子桑玄虽说要打断他们的腿,但是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不过都是一些皮肉伤,要不然他们今天还能继续来?
看着刘县令一脸谄媚的笑,叶知语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还是等见到宣帝再说,大家也都吃饱了,纷纷站起身。
子桑玄走过来说,“知语,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走了。”
叶知语点点头,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她走到掌柜的面前,“刚刚县令大人也说了,昨晚是他的人过来找麻烦,打坏了你不少桌椅,该要的钱还是要给你。”
随后转身看着刘县令说,“大人,我说的对吧?”
“对对对,应该的,大虎,拿钱来!”
掌柜哪敢收县令的钱,连忙摆手,“不用了,就几个破板凳,不值几个钱,不用赔了。”
叶知语小脸一板,“那可不行,县令是你们的父母官,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钱还是要收的,你放心,我过些日子回去,还得经过你这里,到时候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尽管跟我说。”
她知道,自己一走,县令肯定要把钱要回去,说不定还会找麻烦,但是不收这个钱,掌柜就平白无故的损失。
这么说,也是给掌柜吃了一颗定心丸。
刘县令听完她说的话,立马把一两碎银子塞到掌柜手中,“周掌柜,你就拿着吧,这是应该的。”
心里却在想,你就算是陛下请来的贵客又能怎样,总有走的一天,这次算自己倒霉,等你们走了,金陵县还是自己的天下。
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待多久。
掌柜总算是收下了钱,心里还是战战兢兢,一行人出门上了马车,就准备重新出发。
经过一上午的赶路,总算是离开了金陵县,几人找了一家酒楼吃饭,也给马儿休息一下,分成两桌。
柳晏林忍不住出声询问,“宣帝何时给你的玉扳指?怎么不曾听你说过。”
不怪他好奇,就连子桑玄也眼巴巴的等着回答,这件事她也只跟子桑珩之说过,于是放低了声音。
“宣帝离开京城的前一晚,我发现店里的金宝是他当初送到西夏做质子的皇长子,便带着金宝去鸿胪寺认亲。”
“验明正身之后,宣帝为了感谢我,将自己贴身带着的玉扳指赠与我,好让我来南夷的时候行动更加方便。”
刚刚说完,几人面露惊讶。
“什么,南夷的大皇子竟然是你店里那个瘦瘦的伙计?”
叶知语点点头,“我也是意外得知,加上昨晚官兵拿着画像搜捕的那个逃犯,我看着像极了宣后巫雅,也不知道南夷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完,便后悔这个时候来了。
稍微想一下也知道,他们回国才不到两个月,巫雅对宣帝下蛊,这件事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看在皇子公主的面子上,最轻也要终身囚禁冷宫。
如今倒是跑掉了,搞得全国追捕,想想,就知道闹得很大。
倒是子桑玄看出他的担忧,安慰道,“没事,我来之前已经给宣帝传信,不算是打扰,再说,区区一个女流之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叶知语沉默的点点头,便自顾自的吃饭,话是这么说,但是巫雅的蛊术实在是厉害,叶知语上次中了蛊,差点丢掉了半条命,当时恐怕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恐惧。
再说,宣后落马,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虽然自己可以预防,但还是会怕她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
毕竟下蛊有很多种方式,可以从口中下,也可以从血液中下,林徵远医书上记载,甚至可以下在空气中,防不胜防啊。
“距离上京,差不多还有四五天的路程,接下来的时间不要耽误了,要尽快赶路。”
子桑玄和柳晏林都表示同意,所以吃完饭,简单的休整一番,便重新上路。
这一路上,叶知语看到的到处都是各种果树,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管理的,杂乱无章的这一棵那一棵。
因为没人修剪,所以长得也不是很好。
但是她却看到了希望,这里虽然不适合水稻的生长,但是早晚温差大,有利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