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错,也是年大小姐罚我,干你什么事!放开我!”惊蛰扭动着身子。
秦君并没有放手,“本王看你是懒散惯了,被年姑娘宠坏了,根本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年宿宿:心虚。
她对惊蛰确实疏于管教,也没有说过要给他定规矩,以至于他像个闲人一样,没有一点侍卫该有的信念感。
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阿隼身上,他一定会坚定地守在年宿宿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因为阿隼常年跟着秦君郁,他的任务就是保护秦君郁,无论发生什么,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护好主子。
惊蛰心里有鬼,被秦君郁这么一戳,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他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道:“你若不想跟着年姑娘,大可离开去自寻出路,本王自会挑比你好、武功比你强、智商比你高的人来保护年姑娘。”
惊蛰一激动,又挣扎起来,急得面红耳赤,“谁说我不想!我……”他平静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我被逐出山庄,是年大小姐不嫌弃,收留我还给我饭吃,我要报答她。”
秦君郁朝年宿宿看去,眉宇间似有得意之色。
年宿宿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他这是在帮她“调教”反骨的小保镖呢。
他将人给放开,拍拍手上的灰尘,欣慰道:“算你有良心,懂得知恩必报。去,给年姑娘赔罪,再拿出诚心来,否则立刻把你换了。”
惊蛰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走到年宿宿面前。
年宿宿小脸一板,在惊蛰这十八岁的小屁孩面前她也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了,她端起架子,挑眉,“只给你一次机会啊,去留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惊蛰低着头,单膝跪地朝她抱拳,做好思想建设后抬头真诚地看着她:
“大小姐,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保镖,但是我正在努力学了!以前我活着就是为了查清姐姐的死因,为姐姐报仇。凶手被砍头的那日,你跟我说,以后要为自己而活。我当时就在想,什么是为自己而活?”
他看了一眼腕上已经掉色的银色镯子,眼中的哀伤渐渐消散,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其实现在我也没想明白。”
年宿宿被气笑了,这一笑,煽情的氛围就被打破了。
惊蛰挠挠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有目标了,以后为你而活。”
她愣了一愣,这话怪暧昧的。
“你就当我是个小狗狗,看我烦了就把我关起来,开心时想起我再放出来,就是别赶我走,行不行?”惊蛰举起两只拳头“汪汪”喊了两声。
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还真挺像狗狗的。
年宿宿笑得眉眼弯弯,揉揉他的脑袋,“好啊,小狗狗。”
秦君郁:……怎么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翌日。
年宿宿起床时一楼大堂已经有不少人在吃茶了,但是没见到昨天那支商队,猥琐男估计吓得带着他的人一大早逃走了。
“早啊姐姐。”
年宿宿闻声转头,年巧月神清气爽地朝她招招手,她身后还跟着个秦奉天。
“早。”
年宿宿翻了个白眼,逃到楼下去找秦君郁。
塔亚丽见到她下来拉着她问了昨夜的情况,还说等回到西肃会让她父汗查那伙商人的来历,再给他们吃点教训。
年宿宿又想起猥琐男被秦君郁教训,揍成猪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秦君郁云淡风轻地喝茶,仿佛事外人。
给他们上菜的还是昨天的店小二,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姑娘,公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哈!”他点头哈腰地端上来一盆羊肉汤,两碗米饭还有三个小菜。
“你说,他是怎么做到昨天狗眼看人低,今天就给人当狗的呢?”
年宿宿扒着饭,百思不得其解。
那店小二见年宿宿盯着他,讨好地点了点头。
秦君郁一口汤还没咽下,听着这话直接呛到了,她身上总是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幽默感。
用完膳,队伍继续向西进发,与秦君郁的推测相差无几,他们用一天到达了楼烦,又花三天赶到雕阴,雕阴北面邻长城,往下走就是延安。
有两天晚上他们没能按计划赶到驿站休整,年宿宿只能挤在狭小的马车上睡觉,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
而秦君郁为了避嫌,让她在车内睡,他在外面守了一夜,第二日赶路时他坐着睡着了。
年宿宿又想起了她的大马车,愈发不爽。
“殿下,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大马车抢过来呀。”年宿宿眼巴巴看着他。
秦君郁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乌青。
她凑过去扯他的袖子,“我是这么想的啊,他们已经享受那么多天了,接下来该我们了呀,而且接下来几天说不定都要在路上过夜,你总不能每晚都在外面站着吧。”
秦君郁眉心一拧,不想再回忆那两晚。“我会想办法的。”
“耶丝!”年宿宿握拳。
……
第八日,到达盐川。
辽阔的草原一望无际,天蓝如海,秋高气爽,这种气候最适合骑马在草原上迎风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