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娇脸一抽,五官变得扭曲。
姑娘们掩嘴偷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带着嘲讽和笑话的。
她恨得磨牙,只是脸一扯动,又疼得要命,原本摆出的嚣张姿态瞬间破功,捂着两边脸疼得抽气。
年宿宿心中爽快,回头看了眼李瑶鸢脸上的巴掌印,又对比了一下王月娇的,后者的明显更红更肿,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月娇打一巴掌,她还了两巴,值!
李瑶鸢扯扯她的袖子,担心道:“年姑娘,多谢你帮我出头,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得罪人。王姑娘的父亲是度支尚书大人……”最后这句话包含了多层意思。
一层是以为年宿宿不知道对方身份,借机告诉她。
一层是提醒年宿宿,王月娇父亲身居要职,权力大,不能轻易得罪。
还有一层……
年宿宿猜李瑶鸢是怕因为这事导致王家恨上李家,直接影响了李知义大人的官途。
李瑶鸢是位很懂事的女儿。
可年宿宿不这么想,王月娇既然动手打了李瑶鸢,说明早记恨上她了,今日若不给个教训,以后只会越发猖狂。
忍一时心梗阻,退一步脑死亡。
有仇当然当场就报!
年宿宿按了按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我父亲可是度支尚书!你会后悔的!”王月娇对自己的家世十分自信。
眼前穷酸丫头穿得朴素,头上没几根簪子,定是小门小户,她有信心能压过她一头。
“好好好。”年宿宿咬牙点头,“要比家世是吗?”
既然如此,那她只好把年丞运搬出来了。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对我动手,你有几颗脑袋?”
王月娇见她没被自己震住,一时间有些怂了,硬着头皮问:“你爹是谁,不会是个九品芝麻官吧!”
年宿宿笑里藏刀,“家父仍当朝丞相年丞运,我是相府的嫡大小姐,王妹妹若是懂规矩的,便给本小姐规规矩矩见个礼吧。”
李瑶鸢心头一颤,这话好耳熟……
当朝丞相,相府嫡女。王月娇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年宿宿咂舌,“倒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王月娇不服:“你我同辈!我凭什么要对你行礼!”
“方才李姑娘就见了礼,我还以为能被皇后娘娘邀请来的各家姑娘都这么懂事呢,没想到这有个没教养的。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这次就原谅你了。”
王月娇气得脸色发青。
若要比家世和父亲的官职,园子里确实没有人能比得过年宿宿。
有些姑娘规矩学得好又谦卑的,知道对方身份比自己尊贵,见面都会行一个平辈礼,比如李瑶鸢。
也有些觉得给年纪相仿,位份相近的姑娘行礼会自降身价,所以不愿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定。
渐渐的,约定俗成同辈见面不必行礼。
可若要较真,就是王月娇的错。
王月娇不敢再造次,潦草地行个礼,迅速起身,恨恨地瞪着她。
看似是年宿宿出了口恶气,其实所有人都在暗爽。
秦冠清出声让众人安静,叫侍卫上前问情况。
侍卫跪在地上,态度恭敬:“二皇子,属下是在巡逻时看到两位小姐发生争执,王小姐动手打了李小姐,还说了些和二皇子有关的话。
属下不敢上前,怕冒犯了二位小姐,于是便赶过去寻了王爷过来。”
就在他去搬救兵的途中,锦鲤池的人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赶过去看热闹。
所以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两位姑娘又是因什么而争执?
秦冠清看着李瑶鸢,“李姑娘,你说吧,当时是为什么与王姑娘吵起来的。”
有了王娇月的泼妇行为在前,秦冠清更愿意相信李瑶鸢的话。
可李瑶鸢攥着大氅的带子,将头埋得低低的,摇了摇头,不肯说。
无论年宿宿怎么劝,她都不愿开口。
一个小姐,被人撕烂了衣裙,还打了巴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羞于启齿大家都很理解。
“她不说,我来!”王娇月底气不足,仍要摆出无所畏惧的模样,“我动手打她是为了二皇子好!”
秦冠清皱眉,脸色不悦。
“这狐媚子不知从哪学来的媚惑人的功夫,竟敢借才艺表演来勾引二皇子!这样的人以后若嫁到王府里也是个祸害!我打她是想警告她别再打二皇子的主意!”王月娇说得振振有词,“我也是为了二皇子好呀!”
李瑶鸢羞愤欲死。
王月娇说的是在宫宴上弹琴的事,她选的曲子与二皇子吹的箫是同一首,当时就有人怀疑她别有用心,没想到传出宫去,传到王月娇耳中,就变成了她借机勾引二皇子。
她百口莫辩。
王月娇骂人的词十分难听,李瑶鸢羞愧难当。
年宿宿“呵呵”两声,“王月娇你要不要脸!”
李瑶鸢连忙去抓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了。
年宿宿骂起人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先让自己爽了才最重要,她指着王月娇的鼻子就开炮了:“一口一个狐媚子勾引人!你还好意思说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