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娇摇头,泫然欲泣,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到这么憋屈。
她瞪向年宿宿,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
秦君郁三人诧异,没想到能从一个大小姐脸上看到这般神情,实在是精彩。
林星玉低声道:“娇娇,要不你再试着开口?说不定已经恢复了呢?”
她实在不愿王月娇得罪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毕竟王、林两家是一体的。
王月娇撇嘴,想着年宿宿给她施的巫术也该失效了,于是尝试开口,结果一出声就是:“汪!”
秦君郁:?!
秦冠清:?!
箫剑霆:?!
想笑,但是嘲笑一个姑娘家不是君子所为,三人硬生生压住了要上扬的嘴角。
年宿宿忍俊不禁。
王月娇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居然在二皇子面前发出了狗叫!
既羞愤又恼怒,几种情绪积压着,终于忍不住再次爆发。
她放声大哭:“汪汪汪……汪汪汪……”
林星玉看见那三人一脸震惊都盯着王月娇看,她站在王月娇身边也觉得丢人,“娇娇,你快别出声了。”
王月娇一边汪汪叫一边跑了出去。
林星玉左右为难,朝几人矮身行礼,随后追了出去。
王月娇一离开,年宿宿终于忍不住,扶着台子笑弯了腰。
惊蛰和知画同样笑得见牙不见眼。
知画:“看王姑娘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骂人了!
惊蛰:“大小姐你太厉害了!”
秦冠清一头雾水,“年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年宿宿笑累了,才朝他摆摆手,“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这样了。”
掌柜战战兢兢上前,“公子,小姐,还买衣裳吗?”
他店里客人都走光了,剩下这几条大鱼,可得抓住。
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秦君郁睨了他一眼,“嗯,有什么料子适合做帷幔的,都拿过来。”
掌柜点头哈腰:“有有有,仓库还有一批从江南新进的月影纱,最适合做成帷幔了!
白天浮光跃金,夜里能透月光,质感细腻坚韧,手感顺滑,全盛京也就几百匹呢!”
秦冠清不耐烦:“行了行了,赶紧去拿来,有多少要多少。”
掌柜连声应是,跑去取料子。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箫剑霆开口化解尴尬:“年姑娘来羽祥坊应该不是给自己买衣裳吧?”
“不是。”年宿宿把惊蛰拉出来,“给表弟买。”
“表弟?”秦冠清和箫剑霆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秦君郁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惊蛰,眼神颇为得意,表情比惊蛰还欠。
年宿宿:“干嘛,不行吗?这是我表姑妈的妹妹的丈夫的姐姐的堂弟的妻子的哥哥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
两人被彻底绕晕了。
“皇兄,你听懂了吗?”
“阿郁,你听懂了吗?”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秦君郁,仿佛只要他说听不懂,他们就能心安理得——连少年天才秦君郁都听不懂,更别说其他人。
秦君郁一双鹰眼钳住惊蛰,“听懂了。不就得表姑妈的妹妹的丈夫的姐姐的堂弟的妻子的哥哥的儿子吗。”
他勾了勾嘴角,挑衅道:“是吧,表、弟。”
秦冠清和箫剑霆佩服得五体投地。
连年宿宿都震惊不已,那一大堆是她胡诌的,他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惊蛰不爽,“谁是……唔……表唔……”
年宿宿踮脚捂住他的嘴,朝三人笑了笑,“我这个表弟从乡下来的,不会说话。见谅……见谅。”
惊蛰:?
她暗中掐了把惊蛰的胳膊,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闭嘴。”
惊蛰跟个受气包似的。
秦君郁破天荒地热心肠,他随手挑了几条圆领长袍,塞到惊蛰手里,“来,表弟,看看喜不喜欢。”
惊蛰看都没看往桌上一扔,“不!喜!欢!”
“表弟不喜欢这种啊,那看看别的吧。”秦君郁走到另一边,开始挑起对襟,“表弟,这个如何?”
惊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看都不看一眼,直言道:“太子殿下,你挑的我都不喜欢。”
秦冠清咂舌,他还从没见过谁敢用这种态度跟大哥说话,看来年姑娘这个小表弟不容小觑。
神奇的是,大哥居然不生气,似乎心情更好了。
难不成因为这人是年姑娘的表弟,他爱屋及乌?
“惊蛰,别耍小性子,给你买完了还得给知画买呢。”年宿宿瞪他。
秦君郁拍拍手上的灰尘,“行了,本王就不挑了,让你表姐给你买。”
惊蛰黑脸。
年宿宿哭笑不得,不明白为什么秦君郁这么执着“表弟”这两个字,但惊蛰也很不爽他这么喊自己。
两人为了争而争,谁都不想让对方好过。
惊蛰板着脸独自挑衣裳去了。
掌柜抱了好几匹布出来,放到靠窗的桌子上,阳光下波光粼粼,浮光跃金,不愧是月影纱。
三人一同去看,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