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上次不是跟您说了，蕴丹的时候，这火势要慢慢减弱，不是一下子就直接给它灭了。”
“咦，这火麻子要将外壳剥干净了，把里面捣碎才能放入丹炉。”
“不对，不对，师叔，您这火牙根放多了，您放的这些，都能炼制两炉了。”
“怎么您手里这药粉的颜色这么古怪？”
......
随着“轰隆”一声爆炸声响起，一股黑烟从破晓真君面前的丹炉内冒出。
一旁凌华的脸色，不比那黑烟好到哪里去。
自那日收了破晓真君十万贡献点的学费后，破晓真君便随凌华回了华澜宗。
他虽然久不在宗门内，但是也有自个的峰。
因着峰上许久没人打理，已经杂草横生。
破晓真君简单地将洞府附近的杂草除了除，便带着凌华一头钻入他特意修建的炼丹室。
凌华近日没什么任务，干脆直接留在破晓真君的峰上，以便随时指点一下。
破晓真君理论知识很丰富，各类低阶灵植的功效、如何搭配，也记了个滚瓜烂熟，但是实际炼制操作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凌华觉得，破晓真君对于炼丹一道上，半点希望也没有。
天赋差就算了，他还有些不该有的天马行空的想法。
凌华揭开赤金焱火炉的盖子，将里面那一团散发着焦糊味的灰烬引出，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间闻了闻，她拧头看向破晓真君，皮笑肉不笑。
“师叔，我不是说了，这贝母石只取指甲盖大小的粉末即可，为何你要多放了几倍？”
破晓真君挠挠头，解释道：“你不是说这贝母石在炼化过程中会被溶解大半，我担心不够，所以多加点。”
凌华表情失控道：“有没有可能，那指甲盖大小的，被炼化后留下的精华之物，正好合适，并不需要多放您这加的一点？”
破晓真君想了想，“那我下次少加一点。”
凌华深吸了一口气，“师叔，不需要您多加点，您就按照我说的那样来加就可以了！行吗？”
破晓真君张张嘴，还想再说，正好瞥见凌华被挠散的发髻中，一缕青丝悄然掉落，顿时闭上嘴巴。
“我知道了。”
凌华露出一抹虚假的微笑，烦躁地挥开掉在耳边的发丝，指了指赤金焱火炉，“来，那您重新炼制一次。”
破晓真君依言将赤金焱火炉清理一番，单手一翻，引火棒冒出一股猛火烧在丹炉底下。
凌华眉头一皱，“温度太高了。”
破晓真君忙将火调小一些，凌华的面色这才微微一缓。
前边这些步骤都做的好好的，到了炼化提取云母石精华之时，破晓真君先是按照凌华的要求往炼丹炉里加了放了指甲盖大小的量。
凌华松了一口气之时，发现破晓真君又要往里再加云母石粉末，顿时眼冒火光，险些想破口大骂。
到底对方是自己的师叔，冒犯不得，她收起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只是猛地咳嗽一声。
“咳！”
顿时，破晓真君的手一顿。
瞥见凌华铁青的脸，将手上的云母石粉末收起。
“嗯，这就对了，继续。”
破晓真君接着放入其他的炼制材料，才放入一小捧胭脂灵米，“刺啦”一声，又是一股黑烟从丹炉上冒起。
凌华手背青筋直冒，在自己的发髻上又抓了抓，又是一把头发掉了下来。
“师叔，为何这胭脂灵米会有水？”
“我担心这米不干净，所以先前用水淘了淘。”
还淘米，真当这是做饭呢！
凌华扯了扯嘴唇，发现笑不出来。
“若是担心不干净，用清洁术清理就是，为何师叔会想到用水？”
破晓真君身子一顿，恍然大悟，“对了，还能用清洁术来着，我先前这样做习惯了......”
凌华已经无力吐槽，她有气无力说道：“重新再来吧。”
......
凌华足足教了半年，在她的教导下，破晓真君连一枚最最低级的辟谷丹也没能炼制出来。
她守在赤金焱火炉旁，与破晓真君大眼对小眼。
丢下一句，“你接着炼，我出去一趟！”，便愤而起身，离开了破晓真君的洞府。
回到丹鼎峰后，她心中憋着一股气，仅仅只花费了八日便成功炼制出一枚上品补魂丹后，找回了自信。
不是她的问题，这纯纯就是破晓真君自个儿的问题。
重拾了自信后，她离开长老炼丹室，打算再去破晓真君的洞府。
迎面碰到了来炼丹的吟莘长老，她叫住凌华，“凌华师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这头发......”怎么掉了这么多？
她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着凌华，怎么突然瞧着凌华整个人都单薄了，人看着憔悴老了许多，这头发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浓密如云，再次见着这头发就像是秋风扫过的草地，连头皮都能瞧见了。
凌华顺手一抹，又从头上捋下一撮头发。
看着手里那一撮头发，她直接气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