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预言,便是将未发生的事情先一步说出,听上去简单,但能做到的人很少。
在普通人的观念里,这类人被称作先知或是神使,而法师中他们通常是占卜者、巫术师和神职者。
希尔从没了解过有关预言的神秘学,一是挤不出时间,二来没有好的领路人。
想学习新的魔法,至少得等她魔药水平更进一步,或是炼金术摸到门槛。
“到了。”
少女停在一扇漆黑的房门前,里面便是那位巫术师的地盘,事实上西格纳斯和老巫师才是这里的常驻人员,身为帮派老大的穆巴尔时常不见踪影。
“吱呀~”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木门自动开启,就像是提前预料到她一定会来。
“要我说,您该给门上点油了。”
这种噪音对于听觉敏锐的兽人来说完全是折磨,特别是自己还有着四个耳朵。
“哈哈…老人家我眼睛不便,腿脚也不利索,事情得慢慢轮着来。”
老巫师盘坐在房间正中心的地毯上,前方摆着一张矮桌。
他依旧是一身漆黑,脑袋也被布匹裹得严严实实,真让人奇怪他是怎么呼吸的。
“听说你有事告知于狸,我可以代为转达。”
希尔直入主题,可以的话她其实不想在这待太久,总有一种背后被盯着的错觉,如芒在背。
“狸?噢…对的对的,我是找她,当然也可以不找她,只要出现在这,大家其实没什么差别。”
老巫师的语气一会疑惑,一会肯定,让人不由得想到他的精神是否也同样不稳定。
“呃……我不太明白。”
这算什么?开始指名道姓要找狸,现在又说谁都行。
“看看这个吧。”
老巫师努力挺直佝偻的身躯,露出一枚华丽的水晶球,这是承载与展示预言的魔法道具。
预言倒也并非水晶球不可,只是看得更清楚,要是有能耐的人完全不需要媒介,便能展现预言奇迹。
不过准备点道具也有好处,至少看起来足够专业,能让外行人摸不着头脑。
希尔凑上前去,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巫师的水晶球里卖的是什么药。
“每个人第一眼从中看到的不尽相同,但是…绝对是有用的内容,伟大的神秘之主从不遮掩命运的丝缕。”
少女没能注意到老巫师的后半句话,她的心神早已沉入预言中。
火!到处都是火焰,数不清的人在里面缓慢行走,大家像是完全不知道疼痛和疲惫,早已麻木。
希尔看到的景象犹如地狱那般,但下一刻又变了,大家躺在雨中的安眠,享受来之不易的宁静。
最后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很多个自己,希尔们手拉手围着几朵小花载歌载舞。
“呼……”
重重的喘息一下后,陷入诡异状态的希尔成功恢复正常。
“刚刚那些是什么?”
少女不解的看向老巫师,得到的只有一阵平缓的呼气声,他不知何时睡着了。
“老巫师?”
再度呼喊几声依旧毫无回应,希尔只好转身离去,如果对方没有陷入昏迷,那大概是在装睡,她是叫不醒对方的。
‘如果猜的不错,这家伙或许识破了我的身份。’
若有若无的暗示和异常的预言展示,让希尔想到一个可能。
对方猜到自己才是最初的狸?,可能并不知晓全部,但得到的信息肯定也不少。
“啧……”
无论是现实中的身份安排,还是精神领域的隐秘连接,她都做得天衣无缝。
唯独……唯独漏算了被占卜类手法识破的可能,毕竟自己在这方面知识近乎空白,但现在知道又能怎么样,她拿什么去防备他人的预知。
‘还有巫术,诅咒……我该想点办法加固防御的涉及面。’
今天的事算是提了醒,面对神秘魔法,她再怎么说得有反制手段才行。
至于刚才预言?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给任何联想空间,小孩子的涂鸦画都比这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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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正厅,里面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好在是知名帮派的场所,不会出现大庭广众闹事的情况,除非是对家下手。
希尔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拨开人群走向熟悉的位置,其他人不会感应到她的存在,顶多后知后觉有阵风吹过。
座位上,小家伙专心致志的盯着旋转松饼,估计内心还在默默倒数,这一点是她确实很听话。
不过格纳西斯呢?他不是在替自己看孩子吗?
“格纳西斯先生?”
“这呢,这呢。”
听到呼唤声的某人从沙发旁探出脑袋,紧张兮兮地盯着小家伙地位置。
“你这是?”
对方的诡异行为让希尔摸不着头脑,总不至于是他的特殊爱好吧,喜欢蹲在沙发后面?
“呃……我在捡钥匙呢。”
西格纳斯拎起钥匙串晃了晃,不同钥匙的碰撞声叮当作响,“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便先行告退,祝您度过美好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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