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胸有怨,也不该将怒气发到予凡身上。”华阳侯面无表情的说道:“夫人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屋里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
薛氏失魂落魄之下,却是癫狂大笑起来:“华晋长,你居然想要禁足于我!你这是害怕我磋磨你唯一的儿子么?谦儿生死未卜,你却想着爵位继承家族荣耀,我早该想到,像你这样无情之人,恐怕这些年都报应在你子嗣上面。”
涂予凡眼皮一跳,这话都说出口,薛氏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了。
华霁谦是薛氏的心头肉,在知道其子已经无生还的可能后,行事上已经是无所顾忌。
华阳侯自从得知从一片悬崖底看到一滩血迹,还有凶兽的毛发,就断定华霁谦已经死亡。
因此他决定着手培养庶子,等庶子立下好名声,再向皇帝请求换立世子,毕竟这爵位的承袭还是需要皇帝的首肯,不然变数太多。
“予凡,明日会有新老师过来,你这些年学问上多有懈怠,不能再荒废光阴,你母亲这里无需你挂心,自有人悉心照料、”
涂予凡:“…是。”
涂予凡不太想学习,听说原主整日吃喝玩乐,他还挺向往这样的生活。
薛氏的眼神充满着恶意。
第二天新的老师就过来了,他已经年过半百,一生专注学问,教出不少官吏和学者。
他原以为涂予凡是他以后人生的污点,没想到去了之后,才知道涂予凡并不似京中传言所说草包。
待他也颇有礼貌,虽然对学习不怎么积极,但是一点就通,甚至能说出几分让他惊诧的见解。
老师还暗忖是不是这个二公子以前都是藏拙。
“侯爷,二公子聪明伶俐,若是再早几年,或许已是功名之身。”
华阳侯以军功起家,但是现在国力强盛,战乱早已停息十多年,他一直想要转文官这条路。
华霁谦已经入朝为官,颇得皇帝重用,原本一切照着既定的方向而去,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
听到涂予凡能力不错,华阳侯心情明朗了些许,当初他看月姨娘太过张狂,涂予凡又听信这个生母的怂恿,为了宅院里的安宁,他对薛氏的行为放任不管,任由他将涂予凡养的贪图享乐,不谙世事的性格。
华阳侯当初想着给涂予凡找一个识大体的媳妇,然后给一笔钱分出府,也能一辈子无忧无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涂予凡下学回来,便看到月姨娘端着汤药也过来了。
“这几日你可要好好表现,莫要跟那些狐朋狗友再联系,你以后的地位和他们天差地别,不值得多花费心思与他们相处。”
月姨娘眼珠子咕噜一转,靠近涂予凡说道:“儿子,听说悦雪郡主原本准备嫁过来的,你早晚也会承爵,不如多讨得郡主欢心,将她娶了回来,悦雪郡主虽然性子不大好,但是能给你不小的助力。”
她可真敢想,不过原剧情中,涂予凡为了获得悦雪郡主欢心,倒是做了不少蠢事,日日眼巴巴跑过去送礼,然后被退回,宴请活动中,为她马首是瞻,被指使做了不少蠢事,京中人嘲笑原主不知天高地厚,跟华霁谦有着云泥之别。
“悦雪郡主看上的可是华霁谦这个人,而不是世子之位,你别给我找事了。”
月姨娘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还想再说什么,涂予凡却没了心思,露出了疲态,说要早点歇息,月姨娘悻悻不已,只好离开。
听说涂予凡整日在家中学习,那些纨绔可都不干了,如今在家中被长辈揪着耳朵说要向他学习,早就心存不满,集结着想要将涂予凡重新拉下水中。
趁着华阳侯不在,找上门来。
“予凡兄,你这样子是装给谁看呢?难道是得了势,就看不上我们这些兄弟了,你可别忘记当初别人嘲笑你时,是谁为你打抱不平。”
涂予凡看着冲过来的一堆人,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人都是家中不受重视的子嗣,不过好歹也是权贵一流,凑在一起也算有点势力。
“我没钱。”涂予凡端着脸说道:“父亲为了防止我耽于玩乐,已经断了我的月钱。”
这些纨绔子弟面面相觑,平时涂予凡可是很要面子,现在直接就把这窘迫的话说出口。
看到昔日同流合污之人,一下子变成了努力奋进之人,简直比死了爹还难受,几人商量一番,直接说道。
“侯爷也太抠门了,这都不是问题,以后都由我们请客,定不让你为此烦忧。”
涂予凡放下小毛笔,奇怪的看着他们:“可以。”
他们心一沉,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不会有什么诈吧。
结果他们想错了,涂予凡秉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跟着这群人又开始游街玩乐,就跟找到冤大头一般,尽着贵的来,那群纨绔也只能强忍着肉痛将掏出钱来。
......
悦雪郡主的仪仗通过街道,看到远处酒楼,涂予凡笑着和他人碰酒杯,不禁闪过一丝厌恶。
“郡主,可需要靠枕垫着。”贴身丫鬟还以为悦雪郡主坐着不舒服。
“不用了,我只是见不得那小人得志的脸,华阳侯世子才华横溢,怎是一个纨绔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