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过年那天说起。
过年嘛,大家伙都开心,但最开心的还是小孩子们了。
有压岁钱,有好吃的,个别还有新衣服,还不会被爸妈打骂,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可谓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这不,高兴过头就惹祸了。
年初一那天,村里的男娃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到处捡没炸完的鞭炮。
然后各自小团体之间互相比拼,看谁捡的最多,谁的最响。
为了不被大人逮住,他们还特意约在了学校,学校放假了之后人少。
但还是出事了。
他们扔鞭炮的时候,就那么巧,砸到了路过的余思锐身上。
他可能是去砸冰捉鱼来着,破棉袄袖子挽起,手里拎了个桶。
鞭炮扔到了他手臂的那一霎那爆炸了,炸的他手臂血肉模糊的。
余思锐惨叫一声,手里的桶应声倒地,游出了几条拇指长的小鱼。
看到这一幕,孩子们都傻眼了,麻爪了。
关键时刻,还得是莫笙宁:“别慌,我们带他去我小姨那。”
有了主心骨,孩子们就七手八脚的推着余思锐到了唐半夏跟前,根本没给余思锐拒绝的机会。
唐半夏拧眉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臂,责备的目光扫过一众孩子,孩子们俱都低下了头。
“进来吧,先清理伤口。”
进了屋,她又喊温沐白烧了些热水,用干净的棉布清理干净伤口。
看着余思锐手臂上被炸出的星星点点的伤口,唐半夏看了始终一声不吭的小男孩一眼,说:“有点疼,忍着点。”
有时候用料太实诚也不是好事。
后世的鞭炮就绝对炸不成这样。
别问唐半夏是怎么知道的。
谁还没有熊过呢?
她拿过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又取出绷带包扎了一下,“好了。”
说到底也没多么深的伤口,就是出血点比较多,看起来吓人罢了。
包扎好后,唐半夏招呼外面的孩子们进来:“来给思锐道歉。”
孩子也是够熊的。
有些人不服气,觉得余思锐就是一个小狗崽子,炸了就炸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莫笙宁第一个走进去,冲余思锐认真的道了歉。
其他人再有不服,也只能挨个道歉了。
莫笙宁是他们的老大,老大的话当然要听。
道完歉,唐半夏摆摆手:“玩去吧,看着点人。”
一群小孩子们又山呼海啸的走了,余思锐也要跟着走,唐半夏叫住他:“等一下。”
余思锐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唐半夏拿了个海碗,装了一些年货,还装了一块熟肉,放到篮子里,又在篮子里放了些小米,盖上碎花蓝布:“拿着。”
余思锐抿唇不接。
唐半夏只得说:“开春采药还我,你不想吃,也得想想你外公外婆吧?”
听得这话,余思锐才终于接了过来,冲唐半夏鞠了一躬,想了想,从衣襟里拿出那枚宝贝至极的玉佩:“给你。”
唐知青是好人。
余思锐虽然老成,可也只是个孩子,收到善意,本能的想要回报。
可他身无长物,想来想去,唐知青只对这枚玉佩感兴趣,他可以给唐知青看一看的。
递过去之后,他又补充:“不能给你的。”
唐半夏摸了摸他油腻的脑袋瓜子:“我就是确认一件事情。”
说完后,她细细的打量那块玉佩,越看越心惊,扬声喊道:“爸、妈,你们来一下。”
“怎么了崽崽?”
下一秒苏楠和唐闽珣从隔壁跑过来。
唐半夏把那枚玉佩递出去,余思锐有些着急,唐半夏拍了拍他:“别担心,不要你的。”
随后转身对苏楠和唐闽珣道:“你们看看,这跟奶奶那个是一套吗?”
唐闽珣两人探头一看,还真是,不过这枚玉佩上雕刻的是兰花。
他拿起来细细打量,玉佩的成色和纹路,都跟老娘那枚一模一样:“小子,你这玉佩哪来的?”
余思锐求助的看向唐半夏。
唐半夏把玉佩送还给他,才说:“姐姐也见过一枚这样的玉佩,跟你的花色有点不同,你能告诉姐姐这是哪来的吗?”
孩子很信任唐半夏:“我爷爷给我的。”
准确的来说,是孩子爷爷的遗物。
“你爷爷是不是叫余延年?”唐闽珣激动的问。
老娘整天念叨师兄弟们的名字,他不想记也记住了。
只不过,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余思锐摇了摇头:“我爷爷叫余思故。”
不叫余延年。
“会不会是太爷爷?”温沐白小小声的插嘴。
仔细想想,他这个假设很成立呀。
唐老太太是最小的师妹,都已经有重孙了,那师兄也有重孙很正常的呀。
“走,去问问。”
孩子不知道太爷爷叫什么,但江家老夫妻肯定是知道的。
“对,是叫余延年。”江老头诧异的点点头:“你们认识亲家爷爷?”
“算是。”唐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