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散兵来说，这些记忆应该是被舍弃的无用之物。
但谁能想到，居然会被自己的敌人看到。
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反问散兵：“你刚刚的问题是什么？”
[看到我这么狼狈，你很开心吗？]
“倾奇者真的是你吗？”空反问他。
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倾奇者与散兵，简直宛如两个人。
五百年的时间，变化真的有这么大吗？
从一个懵懂无知，乖巧的人偶少年，变成一个手段肮脏，杀人如麻的恶魔？
即使丹羽因为工作的原因，对他的关注减少，也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早就死了，死在了稻妻。]
派蒙秒懂，她敲了一下手心：“你是不是想说，当年那个倾奇者早就死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钮钴禄散兵？”
没听懂，但猜到是在玩梗的空：“……”
派蒙，你是不是刷手机，刷上瘾了？
不明所以的散兵也沉默了几秒：“？”
什么鬼？
[哼，既然被你们看见了，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散兵起了杀心，这里是自己的记忆，他有足够的底气。
“我想知道全部，丹羽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在后来大肆屠杀雷电五传的后人，为什么？”
空的眼睛深邃，瞳仁深处的那种冷静，也是某种情绪的酝酿。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背叛了我！]
说话间，周围的场景已经变幻了，白衣少年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踏上了鸣神岛。
他循着记忆的方向，来到了天守阁。
那是稻妻最高的建筑，一眼就能看到。
此刻的他，满怀欣喜与忐忑。
终于要见到自己的创造者，自己的母亲，他的心情，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你是影创造的人偶，那对影是什么样的情感啊？”
派蒙歪了歪脑袋，看向怀抱双臂，神情不爽的散兵。
[没有情感，她抛弃了我，自然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恨她吗？”
[没有她，就不会有我，我只会恨自己的弱小，无法为她提供一份力量。]
散兵的声音是直接传入两人的脑海中，现在的语气要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人偶在梦中留下一滴眼泪，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雷电影判定为不合格的神之心容器。
有了金羽的帮助，很快倾奇者就见到了鸣神大社的巫女，八重宫司。
“你所说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我会派人前往的。”
……
在休息期间，艾尔海森摘掉了虚空终端，独自前往奥摩斯港，他在约定的地点，收到了一封信。
【等花神诞祭之日过去，我们在沙漠的阿如村汇合。】
确实，沙漠是教令院无法管辖到的区域。
虚空终端的信号在那里，会弱很多。
最关键的是，他可以翘班了，既然大贤者不惜用须弥群众的梦境，来完成他的计划，那应该会被某个正义之人盯上……
艾尔海森面色平静的将手中的信件丢入火堆中，眼看着它被焚烧干净。
“大风纪官，应该已经在暗中调查了吧?”
上次的擦肩，应该就他在教令院最后一次见到赛诺了。
……
原本见到神子，得到神子的肯定后，倾奇者紧绷的情绪应该能放松些。
但直到……看见了雷电将军，女子英姿绰约，站在天守阁前的台阶上，眼神冰冷，漠然的指挥着天领奉行。
“那是，我的母亲吗？”
倾奇者有些紧张，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苏醒后，见到自己的创造者。
藏在袖子下的手都在颤抖，他尽可能的放慢语速，减少自己出糗的可能性。
“别去，”神子拉住了他，随后善意的提醒：“你的力量被影封印，应该看不出，现在站在那里的，也是人偶。”
“人偶？”
倾奇者的表情凝固：“是和我一样的人偶吗？”
神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拍了拍他的肩：“不，是比你更高级的人偶。”
影将自己的身体改造，由创造出的人偶掌控，自己则躲到了一心净土中，进行永恒的冥想。
神子的这话，有点扎心，但至少是实话。
“……”
倾奇者呆呆的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那位人偶将军，有条不紊的安排事宜，出手斩杀妖邪，维护和平。
这一站，就是两天。
就连下雨天，他也只是落魄的站在不远处，沉默的观察着。
派蒙有些不忍直视了，她想借来伞，为这个无辜的少年挡挡雨。
但可惜，这是别人的记忆，她无法改变什么。
雨水混着泪水，滑落倾奇者的脸颊，落在地上。
他不明白这种情感，难受吗？
还是愤怒到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自己连简单的应对客人都无法做到，对方却能将一个国家管理成这样。
自己除了力气之外，没有任何能拿出手的东西，而对方一挥刀，那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