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暂时也别无它法。
桃叶此后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养着身子,果真连门都没出。
南韶平时并不打扰她,只是每到用膳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亲自照顾她用膳,偶尔说上几句他们幼时见面的事,极尽温柔体贴之事。
桃叶虽没有提任何要求,但符合她身量的衣裳,精美珍贵的头面,一件件地被喜儿拿到她面前。
还有每次大夫问诊时,南韶总会陪在她身边,每回都要一脸担忧地问上几句,甚至连她腹中的孩子的安稳也十分关心。
如此过了五日,桃叶腹中不再隐隐作痛,下边也不再出血,但却开始胸闷犯恶心,比之前更加严重,她甚至一口饭都吃不下。
“快去叫大夫!”
这日清早,南韶正陪着桃叶用早膳,就见旁边的人脸色苍白地弯下身子,他立时起身扶住了人。
“奴婢没事!”
桃叶将刚喝下的粥都吐了出来,然后直起身子,白着脸错开南韶给她抚背的手。
“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这才唐突了!”
“喜儿,快扶姑娘去床上靠着!”
南韶推开一步,语声里带着温和的谦意。
桃叶被喜儿搀扶到床上,后面塞了两个软枕靠着。
“先喝口水!”
南韶倒了一盏水亲自递到桃叶眼前。
桃叶接过喝了。
等丫鬟们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大夫也进来了。
“岑大夫,可是要紧?”
南韶忧色满脸,立在床头一脸焦急地问道。
“公子,这位姑娘身有寒弱之症,本就难以有孕,先前大概又吃过不少寒凉的药物,此番虽是凑巧怀上了,但要保住也是千难万难,恐怕还会连累姑娘自己……”
“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桃叶不等这大夫说完,就往里缩了下身子,又看向床边的人,斩钉截铁地道:“若是这个孩子有事,我必不独活!”
“别担心,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南韶见着桃叶脸上的坚定神色,眸中微闪,但面上却带着十足的耐心和安抚的笑意。
说完头又转向旁边的大夫:“还请大夫费心,要什么好药材都行,只要能对她身子有好处!”
“老夫自当尽力!”
“还请姑娘平日里莫要伤身劳心,您如今的身子实在经不起这些!”
这大夫出自回春堂,医术算得上高明,南韶用了重金请他在府中坐诊,他自会尽心竭力。
“喜儿,你们两个跟着大夫去取药,尽快熬好给姑娘送来!”
南韶将屋子里的人都被支去了外边,自己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了。
桃叶放在锦被下的手慢慢攥紧。
对眼前这人来说,自己或许真有用处,但她腹中的孩子,却是多余的。
南公子想与宗亲王府联姻,又怎么肯容下这个孩子。
“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腹中孩子如何?只要你想留着他,我必会帮你护着他!”
南韶眉间的温柔无懈可击,话语里甚至还带了宠溺的味道,但桃叶心底的戒备却没有松下一星半点。
“南公子上次说过几日就能确认我的身世,如今已过了五日,不知还要等多久?”
算上宁国寺那日,她已经在人前整整失踪了六日,若是大哥和娘亲知道,定会担心不已。
桃叶忧心的同时心底还不自觉地闪过一个挺拔的身影。
五少爷应该也会为她担心吧,只不知六日过去,是不是已经放弃寻找她的下落。
“再等三两日便可!”
南韶温声道。
“容五少爷还不知你有了身子吧,你若以现在的身份回国公府,靖国公府上下怕也容不得这个孩子,留在这里养身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到时你相信了自己的身份,我绝不会干涉你来去的自由!”
南韶继续对着桃叶说着。
“南公子可否……可否同我说说宗亲王府的事?”
桃叶似乎对自己何时能离开这里并无多大兴致,而是如按捺不住自己一直牵挂在心的事,迟疑着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宗亲王是当今南玄天子的叔父,陛下幼年登基,宗亲王奉先帝遗旨辅政,在东羽不过一人之下,至于宗亲王正妃,出自皇商宫家,南玄宫家之富远超容五少爷的母族永宁侯府!”
“宗亲王妃和宫家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在南玄找寻小郡主的下落,王妃当年还为了这事大病了一场,如今身子都不大好,据说王府的事如今都由侧妃管着!”
“那侧妃身份极为高贵,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这几年在宗室贵戚中比闭门不出的王妃有颜面多了!”
南韶颇为善解人意,自从第一日见桃叶不信自己的话,就没有把桃叶是宗亲王府郡主的事放在口上过。
但他知道桃叶聪慧非凡,所以话语间透露了不少王府的秘辛。
“不过若是王妃能找回自己离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心情好了,这身子自然也能慢慢恢复!”
南韶眼底满是叹息。
“那南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当年能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