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在,明绥便收起了所有的悲伤情绪,过去给明恒堂调了下点滴的流速。
她回过头笑着看向徐幸止道:“怎么,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
站在病床前,盯着没有半点动静的明恒堂,她笑道:“确实跟我没关系啊,爷爷年纪大了,一家子都不争气,气成这样也正常啊。”
其实,徐幸止并不关心明恒堂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担心明恒堂现在出事,会不会耽误自己的计划。
徐幸止沉默着,过去盯着明恒堂看了片刻,才抬起头道:“这个时候他变成这副模样,对你不利。”
先不说明家的这些人,就连所有明家的对头,得知明恒堂卧病的消息,肯定都是欢呼的。
他们不信只剩下明绥一个女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
徐幸止虽然相信明绥的能力,但这却是一步险招,倘若失败,那便是万劫不复,明绥没有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孑然一身果然是好的,没有软肋,便可大杀四方。
以前只觉得明绥有胆识,如今却觉得她心思极深,竟然都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明绥在病床边上坐着,拿着湿毛巾帮明恒堂擦手,道“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倒不如赌一把。”
倘若真的让明恒堂把明妍接回来,让她把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拱手让给明妍,那绝对不可能。
也许明天她就该回来了,也许,一会儿就到了。
徐幸止大致的了解情况后,没有再说什么,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就不再劝你,好自为之。”
“你呢?”
徐幸止刚要转身离开,明绥忽然就开口对他说:“徐幸止,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她丢下湿毛巾,扭过头来看向徐幸止道:“我还是那句话,值得吗?只要你跟我结婚了,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我,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地绕这么远的路,冒这么大的风险?”
“......”
“我知道,你心里除了余恩恩,容不下第二个人,可是我们的婚姻完全可以有名无实,我甚至不介意以后天天都跟她在一起呢,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你的计划虽然周密,可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万一......”
“够了。”
徐幸止神色微冷,出声打断她,“我就是不愿意,明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帮你,摆正好你自己的位置。”
明绥撇撇嘴,“好吧,不说就是了,那就也祝你好运。”
徐幸止就只看了明恒堂两眼,没有再回应她什么,转身离开。
回去时都已经快到早上了,徐幸止也没有再休息,在窗边站到天亮。
他盯着时间给徐攸仪打了电话,简单交代了些什么,就让她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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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妍是连夜从桁州赶过来的,她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就直奔医院。
她到病房的时候医生还在给明恒堂检查,短时间内确实是丧失了所有的能力。
明妍推开病房门进来,不由分说地直接扇了明绥一巴掌,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为了私吞明家财产,对爷爷做了什么?!”
明绥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颊瞬间肿起来,她这才看清来人。
被赶走了大半年,她的脾气竟然还是没有半分收敛。
一个会出声的草包,仍然是个草包。
明绥捂着脸颊,震惊又倔强地看着她,“大姐,做人讲话要凭良心,当初刺伤我在先,现在又污蔑我在后,你在爷爷身边尽过一天孝道吗?如今爷爷突然发病,你们一个两个都来指责我,但凡你们多看爷爷一眼,至于现在就只有我自己在这里吗?!”
“伶牙俐齿,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污蔑我,害我被赶回老家,我至于现在才到吗?我至于让爷爷牵挂吗?”
她扬起巴掌,又想打过去。
但是这次明绥将她的手拦下,步步向她逼近,质问到:“那大姐倒是说说,你是因何被赶回老家的?”
“......”
“你再说说,我被你刺伤心脏,差点就死在医院,就在这个医院治疗的,我在医院住了很久的,大姐,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吗?现在爷爷还在病床上躺着,不知生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们一个个都只惦记着爷爷的家产,你们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她吗?现在来指责我,你还不害臊。”
当时住院的事情,说大也不大,只是后来被人压过去罢了。
但医院里的人,肯定都是知道的。
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略带几分责备地看着明妍,道:“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如果你们还有其他要处理的事情,可以去外面解决。”
方才明妍进来的时候没有关病房门,争吵的声音传到了走廊外面。
陈献意带人查房的时候正好听到,经过时,就多看了眼,没想到正好看到熟人。
昨天晚上他不当值,所以还不知道明恒堂的事情。
等他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过来探望一眼。
明绥和明妍现在都不在,只剩下明恒堂在病房里,明家其他的人居然也没在。
他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