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攸仪微弱的声音,余恩恩猛地抬起头,“小姑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林缇刚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徐攸仪醒过来,她又激动地跑出去喊医生。
医生又过来给徐攸仪做了个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才离开。
但是余恩恩看到徐攸仪醒来,抱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徐攸仪仅剩下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费力地抬起来,轻轻拍了拍余恩恩的脑袋,“恩恩,别哭了,我没事儿。”
顿了一下,她又问:“你小叔叔呢,他怎么样?”
余恩恩浑身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可是感受到余恩恩的沉默,徐攸仪抓住她的手臂,又问:“他怎么样了?恩恩!他、他怎么样了?!”
徐攸仪一激动,旁边的仪器就滴滴地响。
余恩恩哭着说:“没、没事,小叔叔他没事,只是还没醒,他没事。”
“真、真的吗?”徐攸仪问。
余恩恩不敢看她的眼睛,点点头,“嗯。”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徐攸仪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拉着余恩恩,道:“恩恩,我累了,再睡一会儿,如果徐幸止醒了,你就叫醒我。”
余恩恩握紧她的手,嗓子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对她点头。
徐攸仪伤重,很快就又睡着了。
只是这次睡得并不安稳,半夜里抓着余恩恩的手,大声喊着:
“哥、哥——”
“不要啊——”
“徐幸止!”
她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她梦到徐幸止又一次替她挡下所有的撞击,然后当场毙命。
在那个四下无人的公路上,任由她怎么喊,周围都只有漆黑一片。
等她惊醒以后,就挣扎着喊:“哥,哥哥......”
“小姑姑!”
余恩恩喊她,“你做噩梦了!”
定睛看到余恩恩,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许久,才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那种无助和绝望,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她又抓住余恩恩的手,急声问道:“恩恩,我哥呢,我哥去哪儿了,你去看看他醒了没有,恩恩你去看看他!”
她比余恩恩反应还激烈。
余恩恩心如刀绞,骗她说:“快了,医生说快了,你别激动。”
“快了,快了。”徐攸仪喃喃念了几遍,她又说:“等他醒了你一定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
“......好。”
余恩恩沙哑的声音,只能发出这一个音节。
被噩梦惊醒以后的徐攸仪,彻底睡不着了,生怕再闭上眼睛,就是看到徐幸止血淋淋地躺在公路上,感受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失掉。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徐攸仪虚弱的声音,“恩恩,我哥是为了救我才伤得那么严重的。”
“当时那辆车都是冲着我来的,是他把车急转了弯儿,所以才撞到他的。”
“恩恩,你说徐幸止怎么那么傻,我哥怎么那么傻,从小就这样,长大了还这样!”
当初徐幸止执意要将她送去国外读书,就是因为她以前也被他们家的死对头给绑架过。
那时候她父亲还在,还没有余恩恩,徐幸止都还在国外没回来。
但是她被绑架了,以此来要挟徐晟业。
只不过徐晟业在救她的时候有所保留,一边不敢得罪凶手怕他们撕票,一边又舍不得到手的项目。
僵持了好多天。
也不知道徐幸止从哪里听说的,是他自己从国外偷偷跑回来的。
当时徐幸止甚至都没有跟徐晟业和贺青莲见面,自己带着秦添,就偷偷地跑去救她。
为了救她,还被凶手的枪打穿了左臂,幸而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如果他们当时去晚一步,说不定那些人就真的撕票了。
本来徐幸止从小就在国外长大,跟徐晟业和贺青莲不怎么亲近,唯一惦记的就是小时候抱过的徐攸仪。
没想到他们会把徐攸仪置于危险之中,甚至跟徐攸仪的命比起来,徐晟业居然还会犹豫。
也就是从那天起,徐幸止跟他们的隔阂更深。
也不顾他们的反对,把徐攸仪带去了国外,放在了自己身边。
直到徐晟业去世,徐幸止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带着徐攸仪回来了一趟。
之后本想什么都不管的,但是剩下贺青莲独自撑起一个家,还遭遇心腹背叛,差点被徐眠安他们扫地出门。
没有办法,徐幸止还是从国外回来了。
也正是他回来那天,把余恩恩从徐眠安手里解救出来。
等徐攸仪在国外完成了学业,这次回国跟他们团聚。
所以,徐攸仪跟徐幸止之间,比她跟贺青莲和徐晟业还亲。
平时她也就怕徐幸止。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是徐幸止保护了她。
余恩恩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前尘往事,只知道徐攸仪和徐幸止之前吵吵嚷嚷,两人水火不容。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好似她也是这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