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犹豫了下,微微垂下眼眸,最后她郑重地看向陈献意。
她道:“说实话,如果我说一点也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跟你生气,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处理好这些事情,可以吗?”
只要孟繁还愿意跟他提条件,那就是还愿意给他机会。
陈献意狠狠松了口气,他连忙点头,“好,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她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孟繁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我相信你,但是陈医生,你不要再打扰我做题了!”
她把陈献意推开,拿起手机的计时给她看,“你耽误了我五分钟的做题时间了。”
陈献意:“......”
他叹口气,“遵命,孟老师。”
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那你好好做题,我不打扰你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保证。”
孟繁笑笑,没有让他再浪费时间。
跟陈献意把话给说开了,她的心里也顺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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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鸳只在医院住了半天,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手腕上还缠着绷带,血止住了,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
她昨天晚上宿醉,又回到两人之前同住的那个小区,她蒙在被子里睡了一下午。
直到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橘黄色的晚霞照射在她身上。
许鸳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靠着床头,没看到自己的手机,就朝着卧室门口喊了一声,“阿献,现在几点了?!”
没有人回应。
她又叫了声,“你在干嘛呢?”
仍然没有人回应。
她忽然意识到,陈献意早就不在了,只是在一瞬间,她浑身都冷了下来,随后将视线望向窗外,盯着窗口发呆。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如果第二天没课,晚上陈献意就会带着她去玩,两个人玩个通宵,早晨回到家两个人就相枕而眠,睡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那时的阳光就像现在,洋洋洒洒地落在两个人身上。
有时候陈献意没有起床,会抱着她温存。
有时候他会起床给她买吃的,或者煮一些醒酒汤。
反正,只要睁开眼睛,就一定能看到陈献意的身影。
就一定能看到陈献意在拼尽全力地爱她。
可是现在,那份宠爱,属于别人了。
许鸳的视线又慢慢落在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上,盯着盯着,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伤口的位置。
本来都已经止血的伤口,受到外力的挤压,又洇湿了白色绷带,血迹顺着她的指缝落在床上。
她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为什么!
明明都已经不在意她了,为什么还要救她,干脆就让她直接去死就好了。
这样,在她的心里,陈献意就一直还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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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幸止的手术安排在了两天后,虽然陈献意再三跟她们保证这次没有任何风险,可余恩恩她们几个,还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这次的手术简单,不足一个小时,陈献意就从手术室出来。
余恩恩急忙迎上去,“怎么样啊?”
陈献意板着脸盯着她。
吓得余恩恩心跳都快停了,“你说啊,到底怎么样?!”
陈献意这才一笑,“早跟你说了,没什么问题,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
“你吓死我了!”余恩恩埋怨了句,越过他往手术室看了一眼。
贺青莲也问:“这次是完全好了吧?不会再有什么后遗症?”
“放心吧,等伤口养好了,就彻底没事了。”
面对贺青莲,他语气正经了些,“但是之前血块儿压迫神经太久,记忆或者视线这种不太清楚会不会受到影响,平时你们就多留意点,如果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尽快的跟我说。”
“好好!”贺青莲悬着的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她道:“多谢你了,这段时间对幸止的病这么上心。”
从一开始徐幸止假死,到后面给徐幸止治病,陈献意都是事无巨细地亲自动手,如果不是他这么卖力,说不定徐幸止连那天晚上都活不过。
陈献意故作恼怒,“莲姨,你这话说得可太不够意思了,我和他这么多年兄弟,我这医院都是幸止给我开起来的,你要是现在跟我道谢,就真的太见外了。”
“好好好!”
贺青莲笑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等幸止醒了,让他谢你。”
徐幸止很快被转入病房。
公司还有事情要忙,徐攸仪没等到他麻药劲儿过去,就提前离开了。
就剩下余恩恩和贺青莲在这儿守着。
现在徐幸止脱离了生命危险,徐眠安夫妻俩自食恶果,已经入狱,贺青莲心里的大石头也算彻底放下。
她问余恩恩道:“恩恩,你们之后怎么打算?”
“啊?”余恩恩没理解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打算?”
“你和你小叔叔的事情啊?”
虽然她现在是反对了,可毕竟两个人的身份还在那儿摆着,怎么着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