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幸止思索片刻,才对余恩恩说:“之前那个人贩子不是说过,你身上当时还有块儿怀表被他卖了?”
“嗯。”余恩恩点头,情绪瞬间有些激动,“找到了吗?”
可徐幸止的脸色并没有找到的喜悦,还有些沉闷,他拧眉道:“本来邓烛打听到是一个富商当时花重金给买下私藏了,但是邓烛几次去拜访他,都没有见到人,我想说等我抽空自己去一趟,可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情,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所以现在是?”
徐幸止抿唇,低声道:“前几天邓烛给我打电话,说是见到人了,但是已经有人花重金将那块儿怀表买走了?”
“怎么会这样?”余恩恩着急道:“我们也可以买的啊,那个人不卖给我们吗?”
“嗯,当初就跟邓烛提过,如果他肯卖,花多少钱都可以,可那个富商根本置之不理,没想到他会卖给别人。”
“那......也找不到买主吗?”
“富商不肯说。”
才刚腾起的一点点希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瞬间破灭了。
余恩恩不由得抱怨道:“不就是块儿怀表,有什么稀奇的,都一个个当成宝贝似的。”
对她而言,是她找到自己身份的关键,对于那些人而言,最多就是个金疙瘩,还一个个跟她争。
可是徐幸止却摇摇头,“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啊?怎么说?”
“听说怀表在七八年前就被那个富商买回去了,为什么之前没有人买,偏偏在我们查你的身世的时候,要把它买走?更何况,我们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那个富商都不愿意给我们,那人不仅把东西买走了,还要帮他隐瞒身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阻止我找我的身世?”
“目前看来......是的。”
余恩恩两眼一黑,“谁这么缺德啊,我们知道的信息本来就少,大海捞针似的,怎么还有人暗中阻止。”
“也许你当初的走丢,并不是意外呢?”
瞬间,余恩恩浑身一冷,“我有可能是被人丢弃的?”
但是她小时候的记忆,真的一点都记不清楚了。
徐幸止微微点头。
从余恩恩小时候的照片和身上戴的那块儿怀表来看,她以前的家里肯定不会很贫穷。
可是如今的种种迹象来看,余恩恩以前的家恐怕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富有,更加有权势,才会让那个富商心甘情愿地把东西让出去,还要替他们保守秘密。
或许,余恩恩又是家族内斗的牺牲品,又或者,因为她是个女孩子?
余恩恩沉默了很久,她略有几分赌气道:“那就不找了,说不定就是他们重男轻女不想让我回去,我还不乐意见他们呢!反正现在奶奶也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一辈子都做徐家的人好了。”
徐幸止轻笑,“当然可以,但是你不遗憾吗?”
明明有自己的家人,却一辈子都不能相见。
如果他们真的重男轻女,那更应该让他们看看,她现在过得很好。
余恩恩垂着脑袋,整个人都恹恹的,“那能怎么办呢?反正也找不到。”
“总能找到的。”徐幸止柔声安慰,“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肯定能找到的,我陪你一起。”
余恩恩盯着他看了片刻,俯身过去搂着他的脖颈,微微点头,“嗯,他们越不让我找,我就越要找到,然后狠狠羞辱他们一顿。”
徐幸止不由得笑道:“你还挺记仇。”
“就记仇。”余恩恩轻哼,“谁让他们把我给丢了,既然不愿意养我,还生我干什么,我到时候报警把他们一个个都抓了。”
“好,都听你的。”
徐幸止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纠结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
“什么?”
余恩恩头都没抬。
徐幸止道:“我这两天可能要去谙台出差。”
“什么?!”余恩恩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戳了下他脑袋上的绷带,板着脸道:“你不要命了,伤口都还没养好,出什么差!”
徐幸止握住她的手,耐心跟她解释,“就是得带着伤才显得诚恳啊,当初出事之前就该谈好的,硬生生耽误了大半年时间,若不是让秦添出面帮忙维系着,江老肯定早就另寻他人了。”
“让别人去都不可以吗?”
徐幸止盯着她,轻嗯了声,“必须得我去。”
“......”
余恩恩叹口气,又抱住他,“那你自己注意点身体。”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徐幸止问。
“不了吧。”余恩恩说:“我这段时间工作也耽误了不少,我新剧播得不错,朱总说最近准备给我办个庆功宴,最近还要准备进新的剧组,杂事儿也很多。”
“那可惜了。”
余恩恩坐直身子,捧着他的脸颊,又问他:“要去多久?”
“快的话一周,慢的话......没有时间,至少要把合作拿下。”
“什么时候走?”
“我把手边的工作安排一下,后天就走。”
余恩恩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