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筠的声音不小,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有了他这一番话,今日姜蔓蔓传出去的,必然不会是美名。
姜蔓蔓脸色煞白,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张明哲赶紧扶住她,颇有些气恼的说道,“五皇叔,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蔓蔓她是有真才实学的,你怎就知道那诗不是她写的,如果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五皇叔,你毁了一个姑娘家的一辈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修筠又懒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是本王逼她抄袭的?若不是,怎能说是本王毁了她?”
“还有,是她自己上赶着过来的,你应该知道,本王平生最看不上什么样的人!”
京城四大才子中同样有张修筠,不同于张明哲,他可不是依靠自己的权势,而是真才实学。
京城谁人不知,五皇子不喜争夺,唯独喜欢舞文弄墨。
画作更是被誉为京城年轻才子中的第一人,就连当今画仙都称赞不已。
诗词也是独具风格,放荡不羁,甚至有学子曾扬言,每日读张修筠的诗,以此来满足自己对于生活的幻想。
“你是本王的侄子,所以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给你自己扬名也就罢了,毕竟你是皇室中人。”
“可如今你居然带着一个女子过来,踩着这天下学子,你这不仅是在丢自己的脸,更是在丢整个皇室的脸!”
一旁的姜姜从来没见过张修筠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看着姜蔓蔓那几乎和纸一样的脸色,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极其刺耳,尤其是在如今安静的环境中,更是如此。
姜蔓蔓猛地看了过来。
对了!
都怪这个女人!
肯定是她说了什么,所以瑞王才会这么看她!
贱人!贱人!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姜蔓蔓努力收敛眼中的恨意,状似不经意的一歪,脸上的面纱掉落在地。
露出一张莹莹如玉的小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布满绯红,多了几分破碎感。
姜蔓蔓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为吸引人。
如若不然,她当初在侯府也不可能让张明哲一见钟情。
男人喜欢的永远都是身娇体柔,最好弱柳扶风的姿态。
只有这样,才能激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至于那胸大屁股大的,不过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勾栏做派。
姜蔓蔓泫然若泣,“瑞王殿下,民女没有抄袭诗作。”
“是不是旁边的这位姐姐说了什么,民女知道,姐姐拿了第一肯定也不满意,毕竟民女占了第二的位置。”
“如此不方便姐姐扬名,否则大家提起,都会第一第二一起说。”
“民女甘愿放弃今天的诗会,不再拥有名次。”
虽然只有头名才能拿到大奖彩头,但是第二名也不差,一般会有一些风月楼送出的东西。
笔墨纸砚等等,还都是珍品。
所以一般人不愿意放弃,姜蔓蔓这么说,便是将矛头指向了姜姜。
她一边用脆弱的模样,去吸引张修筠。
一边用言语暗戳戳洗白,示意瑞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被旁边的女人给迷惑了。
如此一来,双管齐下,说不定还真要被她给得逞了。
只可惜,她低估了张修筠,更不知道这就是当初在逃荒路上的‘徐望才’!
“看来这位姑娘仍旧不知悔改,竟敢说本王听信他人谗言,来人,将她给本王扔出去!”
“还有明哲,你真是让本王失望,想来三皇兄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此话一出,张明哲脸色再度难看一分。
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几乎可以想到父王会有多么生气。
“五皇叔,明哲告退!”
“蔓蔓,我们走!”
姜蔓蔓还想说什么,却被直接拉走了。
来到一楼,张明哲警告的目光环视一圈,“蔓蔓的诗作乃是她自己所写,若是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话未说完,但谁都明白其中的言下之意。
姜姜目送二人狼狈离开,忍不住嘟囔道,“没想到,堂堂世子居然还是个舔狗。”
“啧啧啧,果然哪里都有恋爱脑。”
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喜欢白莲花什么地方,一个个这么上头,恨不得在前面冲锋陷阵。
刚才张明哲的做法,显然就是在打张修筠的脸。
都已经告诫过他了,还敢威胁其余人。
虽然姜姜不知道宣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就他这个儿子来说。
她给出的评价就两个字——无脑!
随着张明哲的离开,风月楼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
胖掌柜赶紧将彩头送了过来,正是王师的画作。
姜姜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师的画作,打开之后,大气磅礴的远山图令人眼前一亮。
不管是着墨还是笔触,都非常生动。
即便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也能完美的呈现出远山带给人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