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怔了下,意思性浅笑:“给他的。”
她打了一碗放进食蓝中,准备带去给程今生。
她又打了一碗给右大将:“不如帮我尝尝味?”
右大将连忙挥手拒绝:“臣,那个,是给陛下的,不......不能喝。”
楚若颜见他不收,自己尝了口,感觉味淡了些,她准备再加点盐:“这些里面的拿去喝了吧。”
右大将:“多谢楚小姐的好意,还是不、不收了。”
他连滚带爬的跑了。
楚若颜打开信件,发现并不是其他男子送来的信,而是潇潇。
她望着信中内容,面色骤变,越来越惨白,以至于加盐的手猛得一抖,洒了一大把在锅中。
云听......死了。
左大将说有人折了一片青丹灵的叶子,而后又将叶与花送到西域,那个查不到,被容易忽视又不起眼的人,是云听。
在她寄信给西域,如何找到阳花的方法前,云听就打算冒死一试,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想法?!从他找程今生借除妖剑那日起,或许比那还前!
他从西域离开,被南华宗人找到,最后被丢进北妖山自生自灭,百口莫辩,不是妖又如何,南华宗一口咬定他就是妖,谁又敢说不是,拿他泄愤,尸骨无存,谁又知道?
可这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用程今生的斩妖剑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去证明他也可以握起剑,从北妖山的入口潜入湖底,赌一场未知的结果,取到阳花后在外被追杀,苟延残喘只能走到玉石县,找到只商队将阳花交给他们带回西域。
听说,他被南华宗杀死埋尸,毁尸灭迹,是他送去潇潇那的最后一封信告知所有,夏玉澜沿路查寻,将尸体带回灵山用灵气维护。
风见安救活人,程今生救死人,而今除了程今生还有谁能救回他。
楚若颜整个脑子都是乱的,云听知道那药是给程今生的,尽管这样也愿意用命去博吗,去证明他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视死如归?!无怨无悔?!
她不敢耽搁,拎起食蓝去找程今生,听闻他在悲喜殿中商议要事,匆匆忙忙赶到,他却不愿见,她独自在门外守了两个多时辰,门才打开。
程今生从里走出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楚若颜有求于人,好生好气跟在他旁边:“程今生......我们能不能谈谈?”
他并未止步,只是加快步伐朝地牢去,楚若颜现在一看到地牢就怕,脑海里血色画面挥之不去,她没跟上前,停在牢外,又是两个时辰。
她不断小火热着的鱼汤,早在食蓝中凉透了,香味也淡了。
程今生又是一身血从地牢走出来,眼底猩红,杀气还没淡化,楚若颜不依不饶跟在他旁边,他始终保持距离,最后竟然命右大将将她隔开。
他走过很多地方,楚若颜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
“程今生......能别生气了吗?”
程今生没回话,看她一直坚持着,才往醉消庭方向去。
也不打算和她交谈,只是把她送回来的模样。
楚若颜跟在后面,把门带上,不让他出去:“聊一聊。”
程今生背对着她,一声不吭,楚若颜把食蓝放置在桌上,小心翼翼端出那碗凉透的鱼汤,可是她没有东西给他赔罪了。
他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目光一下锁在角落的柜子上放着一颗糖人,并非出自他手,是她身穿西域服饰的样式,未退的杀气与怒气一瞬腾起。
嗓子干哑:“你想和我谈什么?”
他知道她因何而来,他的蚀骨剑独自归来,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什么。
楚若颜:“有关云听......”
程今生眉角一跳,一股未知名的火彻彻底底爆发,回身拂袖:“到此为止!”
“啪嗒——”
楚若颜端在手心的汤被他猝不及防一挥手,扬洒在地。
这一碎响,两个人都懵了。
她下意识退后半步,低头看着泼洒在地上的鱼汤,心里的委屈含怒一同爆裂。
在程今生还没发怒前,先怒吼道:“我到底要怎么做!”
程今生骤然缩眸:“我才该问你!十多日你从未找过我!今日你来了?为云听而来?要不是他,你会来找我吗?会去熬这碗一点用都没有的汤!”
楚若颜气笑了:“一点用都没有的汤......程今生,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了!你有没有一点信任过我?没有!我和你说过无数遍,你没有一点信任过我对你的感情!”
程今生讪笑道:“信任?你有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证据能支撑你说的那些假话吗?!”
“说什么你不是她?你玩谁呢?!你是不是经常用这谎言去撩拨其他男子?嗯?”
楚若颜:“假话?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因为根本就不可信!戏耍我!玩弄我!”程今生怒火中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是啊,我怎么忘了,你不过是我用来养珠的器体罢了!倒是我自作多情,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我活该!”
他气急败坏,推开她,不是喜欢退吗?不是害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