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就不动了。
他们好像是一体的。连成一体,其中单独的部分不能独自存活。
裴染走过去,俯身研究。
不知道绿光在哪里。
在沃勒炸开一半的身体里,裴染忽然看到一个怪东西。
像是一颗心脏,却不在人类心脏本应该待的位置,下移到了沃勒的腹腔。
而且看着也很不正常,是人类心脏的三四倍大,上面藤蔓般缠绕着一条条粗壮的青紫色血管,血管呈辐射状,向旁边延伸出去。
因为卡文特的爆炸,这颗心脏也炸掉了一半,一动不动。
那点绿光倒是没有再四处游走,现在不动了,就安静地停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
裴染蹲下来,伸出手指,去碰那点绿光。
身体忽然被大力猛地一拽。
是W,他伸出机械爪,一手攥住裴染胳膊,一手抓住旁边的树干,把她猛地往后一拉。
他不止扯了她一把,还开火了。
一声枪响,几乎是紧接着,又是一声。
第二声是W在还击。
他会开枪,说明真的遇到了危险,裴染看见,树干间有熟悉的藏蓝色小球一闪而过。
是治安局的巡逻机器人。
这种荒郊野外,按理不应该会有巡逻机器人。
裴染顿了一秒,“难道又是你的那个亲戚??”
“就是它,”W回答,“我看见球身上的编号了,CT122。”
他的声音冷峻:“这不太对。我们不止离开了它的巡逻范围,甚至已经离开了白港市区,按巡逻机器人的正常逻辑,它发布了你的追捕令之后,就已经完成了任务,应该把追捕你的任务移交给对应辖区的机器人,不应该自作决定,擅自离岗。”
看来每只球都有自己的责任范围,它这么锲而不舍地追过来,不合常理。
这只巡逻小球怕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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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页空白的纸面上,隐隐透出下一页W画出来的线条。
绿光重新流淌到笔尖,停住不动,裴染直接按照下一页透出的轮廓描了一遍,才转了转笔。
可三个管道工好端端的,滴溜溜地围着倒下的大树到处乱摸,想把她这个逃跑的管道摸出来,仍旧没有“浑身僵直”的迹象。
描摹也行不通。
裴染猜测,大概就像她用绿光在心中写字时一样,画出来的每一笔,都需要是由自己的心念发出来的才行。
裴染攥着笔思索,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
她那一点能写字的绿光,一次只能写一个字,效果虽然非常炸裂,但是受字数限制,非常不精确。
而式歌冶这点画画的绿光,却能写出一整行字来,精确具体地描述一件事。
所以,如果扬长避短,不画画,只写字呢?
裴染翻了一页,直接在黑皮本子上写下一句说明:
【好像生病了,三个管道工突然全身僵直,一起
栽倒在地上】
她转了转笔。
管道工三人组还在摸来摸去。丝毫没有表演一个僵直的意思。
难不成要让画面看起来更像一格漫画一点?
裴染给这句话的外围添上一个方形黑框,又简略地勾出背景,竖长条上顶着乱糟糟的分叉——这回画的真的是树。
她把钢笔在手指间转了几圈。仍旧无事发生。
也许他们三个的工种不叫管道工。
裴染把“管道工”三个字划掉,改成模糊的“工人”,转了转笔,还是不行。再改成“他们”,仍然无效。
没办法。看来就像式歌冶每次做的那样,必须要在画面上画出事情发生的主体。
画画才是这种异能的精髓,文字只是起辅助作用而已。
裴染翻到了新的一页,埋头吭哧吭哧地认真画画。
毕竟刚刚跟着W画了两次,这回好得太多了。
三个小人儿,每个小人儿都加上了有鼻孔的鼻子,眼睛的黑洞,脑袋上长了毛,穿上了工作服和工装靴,衣服上有口袋、拉链、反光条,甚至连靴子上的鞋带都画上去了。
画渣裴染,竭尽全力。
不知为什么,明明觉得一笔一划都是按照W的那副画来的,画出来就是很歪,每个人都不长原来那样。
不过至少像个人了,怎么看都不像棵树。
裴染画完,把本子拿得远一点,虚虚地眯着眼睛打量:“画得像吗?”
W实话实说:“不像,但是……嗯……很有灵魂。”
听着不太像是句夸人的好话。
W看着她极富灵魂的画,多了另一层担忧,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裴染,你这幅画里的人,说不定会被理解错……”
他的意思是,她虽然画出了人样,画得像谁这件事,却很不好说,搞不好会被理解成她自己。
裴染:“……”
裴染又提起笔,打算在其中最高的那个小人儿身上写字——管道工一号。
W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问:“裴染,你需要他们三个的名字么?”
都忘了他可以查到人名,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