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还泛着潮红的宁软愣住了,楚渊俯身过来,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映过来,宁软眸中水汽更浓了。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蒋磬封一把把宁软从楚渊怀里抢到自己怀里,用戏谑得逞的眼神盯着楚渊,“现在离安全区这么远,你还在发/情,你是想害死宁软吗?”
宁软窝在蒋磬封怀里,紧紧抓住蒋磬封的衣服,眼圈红红地盯着他。
楚渊冷戾的眉眼压向蒋磬封,很好,又被蒋磬封摆了一道。
蒋磬封刚才怎么不阻止,明明知道宁软骂他,他会忍不住,蒋磬封也不制止他,就是想看他“欺负”宁软。
在最后时刻才出来抱走宁软。
真是好算计。
可是这套对于宁软来说不要太好用,宁软看不懂这一套,只觉得蒋磬封比楚渊好一点点。
之后,勉强达成决定,蒋磬封和顾徽换着背宁软。
至于楚渊因为想欺负宁软,失去了背宁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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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
树影倒落在湖面上,湖面从中间往旁边荡漾出波纹。
沙土上出现了一个接一个湿淋淋的脚印,黑黑的影子渐行渐远,像是狗追寻着骨头一样迫切又兴奋。
楚渊在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软话,宁软才在快要进入安全区的时候,让楚渊背。
那是一座阴风阵阵的山,还没有走进安全区,宁软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明明他们到的时候是白天,却阴沉得宛如黑夜,和黑夜又不完全一样,昏沉又暗无天。
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宁软觉得背后凉凉的。
抱住楚渊脖子的胳膊收得更紧了,完全贴紧楚渊。
楚渊感觉到宁软贴在他后背的胸脯,软软的,那两粒也轻轻蹭着,楚渊眸色黯了黯,喉结滚动。
颠了颠宁软,安慰,“别怕。”
宁软是真的有点儿怕,特别是看到树林中间隐隐绰绰的颤动的白色,宁软圆圆的杏眼都染上了水色。
周围都是腐烂消弭的味道,棺木和香火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宁软脑海中不断歇地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横在房梁上的寿材。
宁软暑假寒假总是被扔在乡下老家,那时候,榫卯结构的房子,立柱之上架了几道横梁,爷爷寿材就放在屋顶下面的几道横梁上。
乡下的习俗,老人到了一定年龄会自己或者家里人准备寿材,放在家里,等去世的时候用。
描纹的乌木棺,摆在吃饭的偏厅,宁软每每抬头都能看到那个乌木棺。
爷爷在的时候还好,只是大部分时间爷爷白天都会出去,从外面把门锁住,防止宁软跑丢。
宁软饿了去厨房找饭吃,路过偏厅,总是会克制不住视线往上看,看到棺材的时候,宁软几乎克制不住的身体发凉。
那间偏厅隔热极好,夏天的时候都是凉凉的。
那种浑身冰凉,仿佛他已经死了很久的感觉就更加真实。
宁软总会觉得,棺材仿佛会从里面给一只枯槁的手推开……
现在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的他一个人面对棺材的感觉,浑身冰凉,没有办法控制的难受。
宁软声音细细小小,眼睫颤颤,眼尾红红的,“难受。”
刚说完,几个人还来不及安慰宁软,墓碑坟包蓦然出现,坟包这一个那一个,上面还插着白色的或是五颜六色的吊纸。
彩色吊纸不仅没有中和现在恐怖的氛围,浓烈的颜色反而让氛围更加诡异。
宁软小脸霎时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被吓得长睫可怜地颤啊颤。
宁软闭眼之前,最后一幕是墓碑上爬满了斑驳的苔藓,上面的名字被遮盖地差不多,宁软模模糊糊看到周,其妻这样的字眼。
宁软心里的恐惧更盛,周……周……什么?
周沉安吗?
宁软再不敢睁开眼睛去看。
【威狗是真的过分,自己喜欢这种中式恐怖就在游戏里面复刻,把我老婆都吓成这样了。】
【也是辛苦威狗了,把死掉的人一个一个运过来,埋起来,还给人家立碑。我都不知道该说他魔鬼还是说他善良了。】
【宁宁都被吓哭了,宝宝哭起来好可爱,宝宝怎么这么会哭?】
【宝宝是水做的宝宝吧,好多水啊,一被吓就出水,是不是——哔哔哔哔———】
【别吓宁宁了,要吓来吓我吧,狗男人,你们还盯着看呢?现在不把宝宝抱在怀里安慰吗?】
【我怎么感觉这个安全区也不是很安全呢?】
【好听点儿叫安全区,不好听点儿叫决赛圈,要人命的那种,怎么可能安全。】
宁软一只手掐住了自己另一手,白皙的皮肤被掐得一片红。
楚渊皱了皱眉,想去掰开宁软的手,“别掐自己,害怕就掐我。”
宁软眼泪蹭在楚渊衣服上。
楚渊叫了宁软好几声,宁软依旧在掐自己。
蒋磬封脸色极其不好,“你看不出来,你这样背他,他没有安全感吗?”
蒋磬封说的没错,后背空荡荡的感觉让宁软极其没有安全感。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