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按照邝锦的计划,楚卿应该早就已经回到了学校,可对方迟迟不见踪影,无论是发过去的信息还是打过去的电话,都石沉大海。
“怎么回事?”邝锦心里有些不安,就在他打算亲自去找楚卿的时候,对方突然回复了他的信息。
“暂时不回。”
邝锦在看到信息的那刻,就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手机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连厌拿着手机,仍旧用那种天真不谙世事的语气问:“他打电话过来了,要接吗?”
此刻的楚卿听到他的话,再也不会觉得连厌柔弱可欺了。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丢弃自尊的求饶,连厌都没有收敛半分。
反而在他的崩溃大哭下,连厌让他控制一点情绪。
“你的脸很好看,可哭起来的话,就不好看了。”
“我不喜欢你哭,楚卿。”
一边说着,他总会一边使他的感触更深,然后让他笑一笑。
楚卿一度觉得自己在做梦,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异样感与撕裂的痛意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他被连厌反客为主,并且吃得透透的。
楚卿没有回答连厌的话,酒精的作用在他几度晕过去后,终于彻底失效了。
他抬着依旧没有自由的手指向坐在身边的人,眼里因为情绪的过激而布满了红色血丝。
“连厌,你竟敢这么对我!”
说话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疼得楚卿直抽气,脸色泛白,跟深红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
连厌眨了眨眼,望着他非常不解。
“可是,是你约我到这里来的,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吗?”
手机还在响着,室内的光线总算因为他的难得醒来而明亮了一些,足够楚卿看清连厌此刻的疑惑。
他的疑惑是那么真实,楚卿想起来,连厌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计算。他满心欢喜地应下他的约会,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一切对于连厌来说,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连厌竟然是上面那个。
所以,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
电光石火间,楚卿想起了他喝的那瓶酒。
“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酒?”
他的酒量很好,不至于几杯酒就给放倒了。可今天喝完酒不久,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我从酒庄带来的酒。”
提到酒,连厌丝毫异常反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他做的,可如果不是连厌,又会是谁呢?
连厌的话还在继续。
“酒庄经理本来要让我多拿几瓶的,早知道你喜欢,我应该都带上的。”
酒庄经理是邝锦的人,楚卿知道这件事。
如果说那瓶酒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动手的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楚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他无法接受造成自己变成现在这种状况的人,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
而且,邝锦一向都那么善良,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地害人的事情?
就在楚卿怔愣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
没等他作出反应,连厌已经替他接通,并放在了他的耳边。
“喂,阿楚,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邝锦担忧的声音里,连厌将楚卿的手按回了原位。
明显的意图让醒来还没有多久的人又惊又惧,可还不得不分出精神去应付电话里的人。
“我、我在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你跟连厌,现在在一起吗?”
试探的语气从话筒里传来,楚卿本能地不想让连厌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手机设置了外放,他也没办法碰到手机。
“没——没有。”
楚卿下意识要去推连厌,但手被锁住了,只有链条无意义的声音响起。
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又从苍白染上了颜色,脖子上青筋毕现。
“阿楚,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我在开车,刚才不小心出了点事故。”
楚卿一出声,嗓子就是哑的。他竭力让自己发出跟平常一样的声音,原本就是费力又困难,现在又有连厌在影响,能正常才怪。
他没有比这一刻更想快点结束和邝锦的对话了,说完就求救般的看向了连厌。
但对方哪里应?反而将这一场恶作剧升级。
再这么下去,会被邝锦察觉到的。
楚卿咬紧了牙关,以免自己发出不堪的声音。
要命的是痛苦虽然还在,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抑住的快愉。
楚卿的呼吸声不自觉大了点,那头的邝锦不疑有他,连忙问道:“严不严重?你不是约了连厌今天见面吗,怎么在开车?”
一句话来来回回,好像依旧在探询他在连厌这件事上的进展。
楚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忍住心头的怪异,他谎称道:“已经见过面了,连厌喝醉了,我就走了。”
这句真假掺半的话打消了邝锦的怀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