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带着疑惑打开纸袋,就见里面放着一个装着各色糖果的玻璃罐。
淮月先是一怔,继而想起上周同住那天醉酒时和凌彻的对话,登时便是一阵脸热:“我那是撒酒疯,你不用当真的……”
凌彻挑了挑眉:“毕竟拉了勾,我要是食言,下次你再拉着我哭怎么办?”
淮月抿了抿唇,无法反驳地收回视线,薄薄的耳尖红得发烫。
他怔怔地看着纸袋里的糖罐,完全没有想过会收到这样的一份礼物。
玻璃罐造型精致,里面的糖果也不像是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的成品,最顶上的草莓小猫头耳朵一立一折,十分可爱。
然而比起这份礼物的精致可爱,这份礼物本身才是最让他动容的。
水果甜香弥漫在鼻尖,淮月伸手捧起玻璃罐,抬头看向凌彻。
他的神情里仍残留着赧红,眼里的雀跃和欣喜却清晰可见,像是装了满天的星星。
“谢谢,我很喜欢。”
淮月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冷淡的,凌彻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鲜活灵动、喜形于色的模样。
他的视线落到淮月脸上,带着一点惊讶和调笑:“就这么喜欢吃糖?”
淮月却摇了摇头,眼尾的笑弧盛着月光:“谢谢你没有食言。”
他早已习惯等到月上柳梢时也见不到爹爹的人影,早早学会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的道理。
但在根本没有期待的情况下,有人认真兑现了随口的承诺,这又怎么能让人不惊喜?
凌彻静静地看着月下捧着糖果罐笑得开心的人,蓦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只有吃过很多苦的人,才会因为一点点甜就满足得像个小孩。
他扬了扬下巴,深邃锋利的眉眼被月光染上温柔的底色:“尝尝,喜欢的话,吃完再给你送。”